第65章星星之火
接下来,是林素的证人登场,林素邀请的证人,是给夫子看病的大夫,林素进行提问“请问你能否根据病症,来判断病人的发病原因。”“大部分情况下是可以推测出来的,但是也不绝对。”“郭夫子患有耳石之症这件事你知情吗。”“这我知道,之前他就是一直在我这里拿药。”“七日前,夫子昏迷,被送到你处,他当时昏迷的状态,和之前耳石症昏迷有区别吗。”
夫子看了一眼郭夫子,对着林素摇了摇头。“我的询问结束了。”
对面的状师,直接给郭夫子的儿子使眼色,让他死死拉住郭夫子,他本人则是对着医馆的大夫开口询问道“郭夫子拥有耳石症,是不是当情绪激动时,更容易晕倒。”
“可以这么说。”
“案发当日之前的三日,郭夫子状态都很好,而就是被陆澜竹气到的当日,郭夫子骤然昏迷。这位大夫,我想请问你,郭夫子在情绪激动时,会不会更容易昏迷。”
“是的。”
“我的询问也结束了。”
问询环节每个人都只请了一位证人,由于这次案子比较特殊,所以双方都没有物证,问询结束,就到了最后的总结环节。郭夫子这边的状师,自然还是坚持他最开始的那一套理论,陆澜竹不尊重师长,导致郭夫子晕倒巴拉巴拉的。
他说完之后,朝着林素看了一眼。
说实在话,这六岁孩童在公堂上,让他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觉。对方的思辨能力极强,根本无法当成普通孩童去应付,这让不知情的人听了,他输给了一个六岁孩童,他这个第一状师的名号也该拱手让人了。他心心中早就已经后悔了,不该贪图那点钱财,接这个案子的,白白毁了自己的名声。
而对面的林素,却是呈现与他完全相反的气定神闲。她开口道“我的观点,仍旧与一开始一样,我的当事人是无罪的。”“对方状师说我的当事人是恶意挑衅,可由他带来的几位学生,都相继证明了,我的当事人没有恶意挑衅的理由。那么当日之事,便不是挑衅,只不过是在争对错。”
“术算课,是私塾所有课程之中,最要求精确的课程,它被用在修筑农田水利,砖瓦房屋之上,错了一个数字,便有可能导致房屋坍塌,主人死于非命。“所以我的当事人追求正确,敢于对夫子说不,这才是对所学之事物,对未来效力之雇主负责之举。”
“在云澜州,在最讲正确的术算课上,在最考究的读书人之中,说一句错字,难道就要被下大狱,就要置人死地?”林素这洋洋洒洒,一气呵成的演讲,让没上过私塾课的百姓们,都露出了共情的神情。
就算没上过私塾,也经历过被权威压着,被迫把对的说成错的,把错的说成对的。
将师生矛盾,放到更大的,比如“为了正义反抗权威”这件事上,那陆澜竹的行为就毫无污点,甚至可以说是可歌可泣,是英雄人物。一番热血演讲之后,百姓们的嚷嚷声渐渐大了起来,隐约还能听到“无罪”的字样。
状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朝着郡守看去,他道“大人,是不是该判了。”林素却打断道:"等等,我还没说完。”
状师心头一跳,还没说完?还有什么可说的?“最后,关于我的当事人和夫子争论的那件事情。他们所讨论的问题是,圆周率,究竞等于不等于三。”
“关于这件事,其实可以用一个简单的小戏法,让大家看明白。”林素说完,她的手中,如同真的变戏法一样,出现了两个杯子,两个杯子同样高度,只不过一个是等边六边形的,一个是圆形的。林素拿着两个杯子,走到了郭夫子的面前,她对脸色不善的郭夫子开口道“夫子,请看我手上的这个六边杯。”
“请夫子计算一下,我手上的六边杯的圆周率是多少。”“荒唐,它又不是圆,怎么计算圆周率。”“假设,假设他是圆,请计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