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如石子掷进湖中,在他心底砸出水波。一只手抚着他额头,眼前桃花似的面庞逐渐清晰。“你方才脸色惨白,把我吓坏了。”
望着那双关切的眼眸,他方才隐约的呕吐欲消失无踪,心尖饱胀得发痒。“我头痛,"他低声呓语,“许是坠马的缘故。”姜云翊再次恳求“阿姐,你今夜陪着我,好么?”她眼下亦有睡不安稳留下的淡淡乌青,犹豫良久道:“等你睡着,我便去侧殿。”
他心底狂喜,却佯作镇定,温声道“我这次入山打猎,偶遇一猎户,乃多年前自楚地而来,教了我几句楚地歌谣。”姜容婵″嗯?"了一声,“哪首?”
已是深夜,东宫寝殿内传来轻而柔的嗓音。少年声音略有沙哑,刻意放软调子唱楚歌后,竞半点不违和。“汉之广兮,不可泳思。
君如初阳兮,照我莲枝。
采菱南浦兮,遗侬玉珥。
击船为盟兮,水为誓。
九疑云开兮,载我同归。”
姜容婵笑了,“好多年没听过了,你竞学了首情歌,太傅若知又该说教了。”
“你笑了,"他定定看向她,“阿姐喜欢,我再唱一遍。”“你既然不舒服,还是一一”
劝阻的话淹没在低而沙哑的声调中。
“阿姐,"姜云翊唤了一声,身边的人却伏在榻上无甚反应,像睡着了,他喃喃自语:“有这般催人入眠么?”
少女发间香气缭绕着他。
他伸手,将她抱上榻,像抱着尊神像般动也不敢动,直直盯着她看。姜容婵睡着时身体有些蜷缩,抗拒任何人靠近。他伸手,掌心捧着半张如凝霜雪的脸,被细腻触觉激得战栗,忍不住蹭了蹭。
微妙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掠过心尖,浑身酥麻。姜容婵被摸得迷迷糊糊半睁开眼。
他莫名慌张,分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却额头倏然冒出汗。先前不是没抱过她,但今夜却心虚得很,嘴唇动了动,喃喃道“阿姐,我头痛,你抱一抱我。”
含糊不清的"嗯"传进耳朵,转眼又没声了,借着窗外光亮,姜云翊看见她又睡熟。
唯一不同的是,少女身体如深夜短暂绽开的昙花,柔白花瓣层层叠叠舒展,向他打开。
阿姐象牙白的衣裳细腻如水,衣襟绣了朵嫩黄芍药,花蕊似的映在他眼瞳中央。
姜云翊彼时年纪太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才犹豫着抱住她。他朦朦胧胧奇怪,为何自己在抖。
与其说阿姐抱着他,不若说他将阿姐整个身子贴进怀里。软而馨香的身体像一捏即碎的花苞。
姜云翊额角青筋若隐若现,才强行压抑愈发猛烈的颤抖,他浑身烫得难受,呼吸随心跳急促不已。
他极度紧绷,心底异样情绪似是烦躁。
平素烦躁时,他会去打猎,望见箭矢射入皮肉后的淋漓伤口,或血雾迸开,他会得到短暂的兴奋,旋即平静。
太傅知道后,道太子嗜杀,若不加以阻止往后恐以施虐为乐。阿姐不知道,倘若知道恐怕不敢留宿。
他舔了下干涩的唇,心口烦躁愈发浓烈,怀里的人身子动了动,紧贴他的小腹也蹭了下。
这样软的地方,姜云翊莫名想起糯米糕,手掌不由自主摁上去。耳畔忽然响起姜容婵所言,他眼皮抽搐一下,无法想象这里会孕育别人的骨血。
掌心无意识揉捏她小腹,姜云翊唇瓣微动,喃喃咒骂在她身边献殷勤的男人。
浓烈的施虐欲涌上心头,倘若姜容婵往后有驸马,有孩子,他一定会杀了他们。
包括他的外甥。
他会一片片把那个孩子送走。
什么脏东西,也配在她身体里待着。
他眼睛越来越热,忽然想钻进她身体。
阿姐小腹温软得像水,让他想沉进去,在里面待上一整夜。太子年少,还未知晓何为房事,只定定凝视熟睡中静谧的脸,不知该如何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