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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1 / 3)

张相骇然不已,眼前阵阵发黑,脱口而出:“陛下不可!”

他抬首,猝不及防直视皇帝,烛光掩映下,半张脸似笑非笑。

“连张相都反对,看来阻力颇大。”

姜云翊语气平淡,仿佛方才只是心血来潮,偶然提及,瞥了眼丞相额角冷汗,示意他喝口水再谈。

皇帝面上神色松缓,却教张相眼前闪过一张苍老的威严的脸。

僵硬扭曲发青……死不瞑目的脸。

始作俑者,正笑吟吟高坐龙椅之上,望着他。

张相心里一紧,连忙道:“倘若立后,太后多年来视殿下如亲女。”

“女儿成儿媳,太后恐怕认为不合人伦,难以接受。”

“原来并非张相有异议,”皇帝垂下眼睫,“而是太后不肯。”

张相想起太后冷淡的脸,又想起家中妻儿,斟酌再三,再拜道:“兹事体大,臣以为还需请示太后,倘若太后答允,臣无异议。”

闻言,皇帝面孔温和,微叹口气。

“朕孝顺母后,故而任命的丞相唯太后马首是瞻,也是常理。”

张相耳畔嗡鸣,听见心口声音鼓噪,皇帝的每个字都像巨锤敲着脑门。

一下两下,骨头粉碎。

他本就有些佝偻,此刻脊背柔顺弯下。

“陛下折煞老臣,陛下家事,臣岂敢有置喙,想必朝中但凡忠臣,便不会阻拦。”

姜云翊垂眸看着舅舅臣服惶恐的姿态,随手拿起案上一卷竹简。

“张相,朕记得你家中长子颇有才学,一篇《长安赋》使得人人传诵。”

不明白皇帝为何陡然转变话题,张相不敢抬头。

淡黄简牍悬于半空,握住它的手指一松,它便会直直坠落于丞相头顶。

“有人弹劾他讽刺殿宇劳民伤财,朕倒是以为,意在颂扬天家威仪,你以为呢?”

张相眼皮直抖,腮边下巴阵阵瘙痒,半晌才明白,是因汗珠不住流过。

他双手接过竹简,第一句便是说先帝政由己出,乾纲独断。

终于明白皇帝的意思,张相连忙道:“臣明日便求见太后。”

巳时,长信殿内宫人无声走过,将茶水点心布置得一应俱全,随后侍立于角落。

姜容婵坐在殿内,倒也不觉幽魂般的宫人有何奇怪。

太后素来喜静,一丝一毫的吵闹都能使其大发雷霆,还在椒房殿时,便让身边伺候的宫人调整走姿,以求无声无息。

“儿臣许久未进宫看望母后,今日终于得闲,”姜容婵望着太后,“这些是楚地送来的香料,还有绣品,想着母后或许喜欢,便进宫亲自送一趟。”

楚地山林湖泊众多,琪花瑶草数不胜数,香料繁多,楚地贵族皆爱佩香囊,着绮绣。

“阿婵费心了,只是一把老骨头,也用不上这些东西,只待你早日成亲,哀家也是了却一桩心事。”

女官闻言上前,奉上几幅男子画像,五官身形纤毫毕现,皆是如珠玉般的样貌。

“阿婵,过来看看可有中意的?”

姜容婵上前,垂眸扫了一眼,发现除却三名张氏子弟外,还有四个与张家沾亲带故的。

最终,她凝神望向压在底下那幅。

“怎么还有少傅?”

太后也觉得自己太过心急,显得急功近利,因此语气格外柔和,原谅那声刺耳的疑惑。

“玄祈还未娶妻,为何不可做驸马?”

姜容婵眉头紧拧,饶是感念太后当初抚养照料之恩,也不免多几分不满。

她的婚事,不是拿来给张家添光彩的匾额。

昨日皇帝的话于脑中响起,姜容婵突然意动,或许她的确该沉住气,慢慢留在京城选个情投意合的男人。

太后见她不语,脸皮一烫,开始为自己辩解:“阿婵,哀家也是尽心挑拣。”

姜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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