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百姓的安危还是压倒了所有,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对着师母的背影,重重叩拜下去。
“本王愧对师母多年教导,但……此路罪孽深重,本王恐难再行。“说完,她支撑着虚软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沉重而坚定的向门口走去。就在她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魏渺的耳膜和心脏:
“你当真以..……你母亲当年,只是死于一场普通的意外?”京郊小院。
向寒苏摇着把洒金折扇,穿着一身紫袍,晃晃悠悠地走到院中,差点被一股混合着浓郁花香,油脂皂角和某种辛辣刺激气味的怪风给呛到。只见姬昭禾挽着袖子,正埋首在一堆瓶瓶罐罐,蒸煮器具之间,手里正小心翼翼地将澄清刺鼻的液体从陶罐中引流到琉璃瓶中。“你这都是在做啥?"向寒苏用扇子拼命扇风驱散鼻前的那股怪味。姬昭禾头也没抬,专注地盯着瓶口,随口道:“闲的无聊,做了点肥皂,香水,现在正试着弄点高浓度的酒精。"她晃了晃刚接好的小半瓶液体,味道更冲了。
向寒苏凑近看了看形状规整的肥皂块,又好奇地拨开一个香水瓶塞闻了闻,温润的花香蔓延开来,“啧啧啧,看的出来你闲的发慌,哪像我,“她得意地一甩扇子,抚了抚衣摆,眉飞色舞道:“每日约上三五好友去红袖阁听个小曲儿,喝点小酒,赏赏美人。”
显然,这段时间苦的只有姬昭禾,而非制定计划的向寒苏。姬昭禾搞定手里的酒精,小心封号瓶口,这才撩起眼皮,斜睨了她一眼,“真怕等事情结束后你哭着喊着不愿回边关。”她随手拿起一块布巾擦了擦手,“对了,既然你这么清闲,有空帮我去府里看看沈清棠。要是他闷得慌,就让姬景枫想办法约他出来转转。“她已经有一星期没去找过他了。
向寒苏闻言,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调侃,“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你家小夫郎,已经被接回夫家喽!”“什么时候的事?"姬昭禾擦拭的手一顿,随后转向侍立一旁的江德明,淡淡道:“江德明。”
江德明连忙躬身,语速飞快的回禀:“回殿下,就在今早,沈府派了管事公公和车驾来接主君,老奴想着,殿下近日忙于要务,府中左右也无大事需要主君操持,回父家散散心也是好的,便做主允了。"他小心翼翼地觑着姬昭禾的脸色,补充道:“殿下放心,有大把暗卫跟着主君,不会出事的。”姬昭禾定定地看着江德明,面上没什么表情,半晌,才缓缓松开捏紧布巾的手指,“接回去也好。”
本来还想着晚上偷摸回去,看来是不行了。向寒苏一直倚在旁边的树干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姬昭禾的面部变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折扇唰地一收,点了点姬昭禾,“我说三殿下,您这假死一回,自己还危机重重呢,还操心着没用的小夫郎。你现在对他可真上头,比你当年熬穿实验室还拼。”
姬昭禾耸耸肩,一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刚封好的酒精瓶塞:“没办法,我这人上头快下头也快,趁我对他还新鲜,多宠着他点,等那天这劲过去了,可未必有这闲心了。”“别光调侃我,怎么不说你,那天在寺庙我可看见了,你对姬景枫那个态度,未免也太差了,人家好歹是我′亲哥′呢,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心疼下人家?”
“哟,姬昭禾,"向寒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手里的折扇指着姬昭禾的鼻尖,“你开始跟我装起来?什么叫我对他态度差?要不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监视你,我他爹的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娶他,简直是给自己请了尊活祖宗!”“娶了就要负责啊。"姬昭禾凉凉道。
“我负责,我怎么不负责?!"向寒苏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委屈和憋闷瞬爆发:“我他爹的为了负责,连侧君和妾室都纳不了,后院空荡荡,就供着他这一尊大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