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那片的公用停车区,步行过去至少十五分钟。
“陈董,您还是自己的坐车吧,我车里杂乱还有一些设备。”
覃乔委婉地拒绝,她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陈嘉树有过多的独处时间。
“送我一程。”陈嘉树坚持。
覃乔不想跟他较劲,转身直往前走。背后,陈嘉树敲着盲杖跟的紧。
刚才还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她更加笃定那些话就是冲她来得,覃乔眼尾微微一挑,心中涌起一丝促狭,加快了脚步。
路上偶尔有汽车开过去,两人贴边走,很安全。走出约百来米,凭借着大长腿的优势,陈嘉树很快将她追上。
两人变成并肩而行,覃乔侧眼偷偷看他,只见他目不斜视,下颌绷的紧紧的。
她忍不住回击:“陈董,您慢点,万一摔了,你们刚刚好转的股价说不定又得跌。”
被她损到,陈嘉树非但没动气还笑了:“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来集团找我?”
覃乔脚步一滞,继续走,“太忙了,”
“不如你先跟完我一天的工作流程,再决定这个方案值不值得做?”
陈嘉树随口一说,却让覃乔蓦然止步。
陈嘉树敲着盲杖继续往前走,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合作是双向的:你评估我,我评估你。”
男人身姿挺拔,长身玉立,连影子都是板板正正。
覃乔随即追上去,语气里兴奋难掩:“什么时候开始?”
说服采访对象本来就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和职业本能有关。
“随时可以开始。”陈嘉树回答的干脆。
眼前他的盲杖即将踢到路沿,覃乔立即攥住他的袖子往左一拽:“现在左转。”
陈嘉树心里一暖,依言左转,她的手松开,但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安心。
“失明盲人企业家的日常,究竟是否值得记录?”陈嘉树挑眉,“覃记者由你来评估,而我唯有一个要求体验结束后,写一份‘读后感’给我,我们再谈。”
“好。”覃乔爽气道:“那我明天一早过来。”
陈嘉树心情变得格外好,嘴角噙一抹浅笑:“走吧。”
送他回家的路上,覃乔顺路拐进菜场,停车去买点东西,陈嘉树在车上等她。
约摸十来分钟,覃乔回来,拉开车门,坐进来说:“陈董,感谢您给我机会,我买了一只鸡,放在后备箱,您待会儿下车别忘了。”
“砰”车门关上。
鸡?
陈嘉树盯了她数秒:“活鸡?”嘴角已经忍不住抽抽。
很难想象了,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菜市场买鸡。
还在开店那几年,陈嘉树都是自己做饭做菜和员工一起吃,覃乔每次来都是自拿碗筷加入,吃上面她不讲究,什么都能吃,每次都夸他做得菜好吃。
有次覃乔尝试做一桌子菜,网上的菜谱抄写到笔记本上,字迹娟秀,书写工整,写了满满两页。
可最终没成功,这本笔记本还被炸猪排扑出来的油泡了。自此后,他不让覃乔在下厨房。
但其实覃乔包粽子和包水饺水平很高,包粽子本是他们南方人的传统习俗,而包水饺是知道他喜欢吃,特地向室友请教学习的。
据她自己所说,同学都教到崩溃了。
“老板帮我杀了,您回去就炖来吃。”覃乔神色淡然地拉上安全带,“老母鸡营养价值高。”
之后陈嘉树心里乐了一路。
回到家静姐却告诉他这不是老母鸡,陈嘉树忍俊不禁,还是让她赶紧炖了。
*
临睡前,覃乔收到陈嘉树的微信信息。这还是六年后,他发的第一条微信,以前的聊天纪录都在上上上部手机里。
六年间覃乔换了两部手机,不是追求什么新款,陈嘉树送她的那部手机,有次掉地上屏幕摔碎了,想着也有些年头了,她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