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快?”
何榆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上,询问着前来传讯的内卫。
内卫摇了摇头。
何榆无奈极了。
这一路上都是如此,无论她问什么,这内卫都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也不多问了,你只需告诉我,有什么能说的吗?”
她原本只是嘲讽,却不曾想那内卫真的开口了。
“陛下震怒。”
*
皇帝震怒。
大臣们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赶来皇宫。
不同于平日上朝时,还可以在朝房插科打诨,这会儿朝堂上安静极了。
见人齐了,内卫指挥使在大殿之上正式宣布了老帐房的死讯,而后退回至皇帝身旁。
皇帝冷厉地看着殿上的大臣:“诸卿,可有话要说?”
大臣们虽然不能直视天颜,但也可以感受到皇帝的怒气,再加上在来的路上也都从传讯的内卫那里得知,皇帝震怒,眼下自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在心里祈祷着能安稳度过此关。
当然,这其中各自心怀鬼胎者也不在少数。
突然有一人开口:“依我看,就是那何榆何御史做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见所有人、包括皇帝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她,她竟丝毫不慌,接着说道:“何榆先前所言,若将老帐房打入大牢,恐怕会被人灭口。”
“然而,她的谏言并没有被采纳,反而被陛下派去查诬陷案。对何榆这种钻营之人来说,很可能就因此怀恨在心,故而在下朝后趁机潜入大牢,杀人灭口!”
大殿上安静了一会儿。
突然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大臣笑出了声,朝堂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就连皇帝也差点绷不住那张严肃的脸了。
那人羞愤极了:“你们……你们!”
何榆笑完了才开口:“这位大人,您是在与我等讲笑话吗?”
“何出此言!”那人怒极,“在陛下面前,我从不开玩笑,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好吧。”见这人实在是没救了,何榆摇了摇头:“敢问大人,我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如何能潜入内卫大牢,杀掉人证,而又全身而退呢?”
她特意把“内卫”二字念得极重。
那人这才意识到不对,脸都白了。
然而何榆并没有想放过她,还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莫非是大人您很有潜入内卫大牢的经验,因此才认为我也可以很轻松地进去杀人灭口?”
“只可惜我是守法官员,闯进内卫大牢这种事,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
皇帝看够了戏,这才宣布将那位官员直接押了下去。
朝堂上再次恢复了严肃的气氛。
“怎么,除了看热闹,你们都无话可说吗?”皇帝似笑非笑地问。
大臣们一下就不能装哑巴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个答案,只是一开始就跳出来,未免有些党争之嫌。
眼下既然不能再不作声,大臣们纷纷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
只是一时间竟有些泾渭分明的感觉。
“启禀陛下,依臣之见,恐怕是庄王派人灭口。老帐房先前刚在大殿之上交代,庄王私下购买河东军淘汰下来的军备,意图谋反,庄王得知后必然慌张了。”
“这个是清流。”系统给何榆介绍。
紧接着,另一大臣很快开口反驳:“你这是断章取义!可别忘了,那老帐房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说不定她就是见自己被抓了,胡乱攀扯!”
“就是这样!那老账房被代州刺史所救,代州刺史可是清流众人,若是为了党争污蔑庄王也不无可能。”
“第一个是宗室,第二个是庄王门生。”系统接着解释。
清流不甘示弱:“那为何不能是庄王料想到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