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她站在原地,喃喃:“先…先生?”
“小五。“姚栋却出声提醒她,“师父让我们上去。”孟知微反应过来,再度看了看站在桩上的人,他身形虽和先生极像,但一头黑发,毫无病态,又怎么会是温先生。
她稳了稳神,这才跟着上去。
两人把眼纱一蒙,便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原先熟悉的木桩却变得无法掌控。孟知微才发现,原来黑暗带给人的恐惧是如此之大,原先她能轻盈跳到木桩,现在关闭感官后,她对一切都失去了感知从木桩上摔下来是在所难免的,但几人心照不宣的,没有任何的抱怨,也没有任何的气馁,摔下一次就再上一次。
日子在这种单调又重复的动作里慢慢逝去。他们准备了许久的狮王大赛,终于是要到了。训练的最后一天,师父没有给他们安排任何任务,只说让他们好好休息。可偏偏是这没有训练任务的最后一天,孟知微却有些坐立难安。明天初赛的对手是蒋鳞,她不想输,但她又没有把握自己能赢。这些天的练习她非常的努力,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有进步。牛小山说今晚夜市热闹,邀了孟知微和姚栋一起出去夜游,孟知微本来是答应了的,临了又觉得心里乱乱的,所以就放了他们鸽子没有去。她觉得心中思绪难安,踱步出来,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还亮着烛火,于是她好奇地往那边过去。
厨灶上站着一个人,他安静地在处理手边的东西,身旁的小黄仰着头摇着尾巴,似是在等待一旁的人分它些什么。
孟知微快步走过去:“师父,您在做什么?”司徒师父手边放了几个剥好的鸡蛋,抬头看她:“不是说好和小山他们去街市上玩,怎的回来了?”
孟知微像是掩盖心事一般地摆弄着眼前的锅碗:“街市嘛,看来看去也就那点小玩意。”
他偏头看向她的脸,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些伤痕,是从梅花桩上摔下来还未好全的。
“可是为了明日的比赛?”
他却径直戳破她的心事。
孟知微有些惊讶地抬头,对上师父洞若观火的眼睛,于是也就不再掩盖:“是,我怕明日会输。”
“你不会输。”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孟知微:“师父怎么知道?”
“名师出高徒。”
孟知微:…
孟知微:“名师就没有出过孬徒吗?”
“出过孬徒的师父自然就配不上名师二字。”孟知微:“那若是这般,明日我若是败了,岂不影响师父清誉…”“小五。”他却拿过剥好的鸡蛋递给她,“事成之前,莫要说谶言。”“哦”这倒是忌讳的。
孟知微接过鸡蛋,看到摇着尾巴垂涎三尺的小黄狗,生怕自己的蛋被它抢了,于是她一把塞了半个进自己的嘴里,还对着它含糊不清地念念有词:“师父给我剥的蛋,你莫要嘴馋!”
谁知对面的人却笑起来,又拿起一个剥好的:“这不是剥来给你吃的。”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摊开手,手里还有半个:“那是?”他却将蛋敷向她的脸:
“你虽与寻常女子不同,生得不羁洒脱。但近日练习,面容不整,想必也是为扰的,你也不似其他闺阁女子一样摆弄粉盒,遮盖妆点。这鸡蛋能化瘀,扬搓一晚,定能还你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说话间已经动作轻柔地用鸡蛋揉着她的脸了。她知道她的嘴角上甚至还挂着一小粒的蛋黄。小黄狗咧着嘴巴看着她。
夜晚的繁星都在她的头顶上。
她却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