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车门,嘿嘿笑道:“我妹子若是不高兴,给她带样首饰,保准她立马就笑出来。小的想着夫人也是女子,心情不畅,那就得来这儿啊。”
姚映疏满眼新奇地注视着铺子门口来来往往的姑娘们。
她还不曾来过这种地方,一时把不愉快的事通通忘到脑后,紧张又激动。
给吉祥一个赞许的眼神,她拎着裙摆跳下马车,挺直胸膛,快步往金粉阁走去。
让吉福留下看守马车,谭承烨与吉祥紧随其后。
一进金粉阁,姚映疏的目光立即被无数精美的首饰攫住。无论是雕刻精细的莲花银簪,还是栩栩如生的牡丹绢花,抑或是华丽璀璨的镶金宝石步摇,每一样都令她眸光大亮。
谭承烨凑近看两眼,语气带着小心翼翼,“你喜欢?那就买回去。”
姚映疏放下手里艳丽的绢花,白他一眼,“小少爷,咱们还在孝期呢,这不合适。”
献殷勤失败,谭承烨眉眼恹恹地哦一声。
他往姚映疏发间觑一眼,此时才发现,自从她进谭家后,连首饰都没给自己置办一二,头上带的也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翻找出来的寒酸银簪。
她不贪不坏,他却一直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摩她,现下还担心她丢下他逃跑。
这么一想,谭承烨心里还挺愧疚。
姚映疏收回目光,心中大呼可惜。
若不是此刻她还是为亡夫守孝的寡妇,真想把这些漂亮首饰全部买回去。
戴在她身上一定好看。
在脑海里畅享一番,姚映疏乐滋滋地拿起两根簪子。
一根兰花银簪,一根白玉蝴蝶簪。
对比一番,姚映疏纠结,两支她都挺喜欢的。
谭承烨愧道:“喜欢就都要吧。”
姚映疏偏脸看他。
小少年立马别开头,硬邦邦道:“看我做什么?我谭家虽然落败了,但不至于连两根簪子都买不起。”
姚映疏笑道:“那我就都要了。”
她又挑选一副白玉耳坠,一对银手镯。
吉祥极有眼力见地拿着东西要去结账,姚映疏肉痛地拿出一张银票交给他。
银票从眼前一闪而过,谭承烨挠头,莫名觉得眼熟。
正要往前细看,姚映疏拉着他避至一旁,“在这儿等着。”
“哦。”
今日收获颇丰,姚映疏心情大好,视线随意转着。无意间落到门口,触及一人时,她嘴角笑意蓦地僵住。
身旁有人小声道:“那不是县令夫人吗?她今日也来逛铺子?”
她身边年轻女子刚来雨山县,对此并不熟悉,感慨道:“你们县令夫妇可真年轻,容貌也登对。”
“你认错了,她旁边那人是她娘家兄长。我们县令今岁四十有二,夫人乃是继室。”
年轻女子尴尬,“原来如此。”
姚映疏心里一咯噔,郑老板竟是县令的大舅子?
她拉着谭承烨转身,暗自祈祷郑文瑞看不见他们。
谭承烨不明所以,脑袋往后看,“怎么了?”
姚映疏手落在他后脑,紧紧把他摁住,“别问,别看,闭嘴。”
谭承烨委屈巴巴,“哦。”
装作看首饰的姚映疏余光注意门口的动静,在心里念叨着赶紧走赶紧走。
天不遂人愿,结完账的吉祥初时没看见人,边走边喊:“夫人,少爷?”
目光一转瞧见站在博古架面前的两人,纳闷道:“夫人和少爷怎么来这儿了?”
姚映疏闭眼,恨不得在心里狠狠揍吉祥一顿。
余光扫到郑文瑞往他们的方向看一眼,低头和身旁女子说了一句,大步走来。
“原来嫂夫人也在。”
这下是真避不过去了。
姚映疏无声叹息。
拉着谭承烨转身,她脸上挂着礼貌微笑,“郑老板。”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