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林笙笙一时间想不到哪一句更可笑,如今见谢辞昼不答这话,只眼底沉沉看着她,林笙笙想:看来这句最可笑。林笙笙有些懊恼,她总是这样,过于乐观。前世的时候苦求不得,觉得等以后时间长了会好,后来成婚后每每被疏离,她觉得总归成了婚,以后会好。现在,被谢辞昼三言两语哄着说喜欢自己,被他的美色勾着沉沦,她便觉得圆满了,觉得谢辞昼要来真的一生一世了,然后开始说胡话,有些招笑。她本该收放自如的。
压下心底的不安与酸涩,林笙笙又想到谢辞昼应当是能听见她方才一堆思绪,更觉脸热懊恼,一时间躺不住了,推开身上的人,随便找了个借口。“明日回林府,我还有些东西要拾掇,你先躺着罢。”谢辞昼见她神色由惬意满足到厌恶疏离,心里像被撕裂一般,鲜血淋淋,他看着林笙笙起身穿衣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困住一只翱翔九天的鸟,绝不是什么好念头。又是一整夜,二人莫名其妙的没有再说一句话。林笙笙就简单拾掇了些从金枝楼买来的新颖钗环还有前些日子绣的一对护膝,然后看了会书就睡下了。
谢辞昼看着她忙碌一阵又默默躺好,没有理人的意思,便也不好说什么打扰,分明昨夜还是交换炙热的夫妻,今日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林笙笙越躺越恼,这么长时间了思绪杂乱,她不信谢辞昼半句没听见,可不知为何,他就那样僵在原地,根本没有理人的意思。昨夜把她折腾成那样,如今提了衣裳就不理人,着实可恨,她暗自决定,明日回林府,要多待上几日。
两人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早,淡黄色的太阳一升起来,林笙笙就起身了。她刚坐起来,就被谢辞昼揽着腰抱住。
谢辞昼的身形很大,从背后抱着她像一座山把她包围,他的胸膛很热,灼着林笙笙的脊背,难免叫人回想起先前的疯狂与发泄。林笙笙颤了一下。
她压住心中旖旎的心思,冷冷问:“这是做什么?”床榻里默了许久许久。
谢辞昼哑声道:“来年春天,若是那些梨花都开了,我们能一起看吗?”梨花?林笙笙忽然想到自己刚成婚时在棠梨居里种的一溜梨树,她认真道:“你同我说那些梨花这几年不会开,我也问过府里的几位嬷嬷,都说不会开,来年春天怎么会看得到梨花呢?”
她补充:“前世三年,那一排梨树郁郁葱葱,从未开花。”林笙笙被抱得喘不过气,良久,耳畔传来男人克制的声音,他说:“好。”同往常一样,林笙笙方到林府就被簇拥着迎了进去。陈毓盈抱着她左看右看,落泪道:“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林平之知道林笙笙今日归家,特意推了许多公务不曾出门,看着她们母女二人执手落泪,他在一旁无心喝茶,嘴角抿着笑。林巡恩今日晨间特从郊外赶回来,一身戎装未脱,风尘仆仆,抱臂站在一旁,目光不离妹妹。
林笙笙再三证明自己早就无大碍,这才得了机会同大家伙一同坐下喝茶闲话。
林巡恩先问:“怎么就带了这点东西回来?”林笙笙诧异:“你妹妹我病着,哪有精力做更多针线活,这护膝还是我撑着病体做给你的呢,若是嫌弃,我拿回去便是。”林巡恩爽朗一笑,把护膝牢牢拿在手里,温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平日里爱用的钗环衣裙怎么不全都带回来?省得这几日再折腾回去拿。不过没事,我待会派人套车去谢府收拾便是。”林笙笙满头雾水,“什么意思?我就回来住三天,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东西?”
陈毓盈与林平之对视一眼,垂眸心中了然。林巡恩惊诧:“怎么?谢辞昼没和你说么?”“说什么?”
“和离之事啊。”
“他想休我?!“林笙笙气得火冒三丈,还轮不到他休人!况且,前日把如折腾成那样,恨不能死在她身上,结果醒了之后就变了脸要休人?还直接将这件事闹到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面前去,叫她好生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