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而将军腰上的御赐长剑,已不知何时只余下空荡荡的剑鞘。
“放我下山。”夏浅卿环过周身一眼,目光冷然,隐含强势,“不要逼我伤人。”
金甲侍卫迟疑。
却见方彦平抬手,止住侍卫放人的动作。
剑锋距离颈项不过半寸距离,方彦平眉色未动,淡淡陈述:“以娘娘上天入海之能,若要下山,腾云驾雾即可……”
夏浅卿眉心狠狠一跳。
下一瞬,她腕上一痛,长剑瞬时脱手,而方彦平已然一个旋身离她两步之远,如法炮制将剑尖直指她的颈项。
方彦平道:“又何须夺人佩剑,行要挟人质之举。”
夏浅卿:“……”
慕容溯身边之人,果然净是一群混账。
她本还想借着从前留下的余威,吓上一吓,唬骗这群人将她放走,没想到还没迈出寺门就被识破。
偏偏她如今失却一身灵力,即使能顺利钳制方彦平,也无法应付这么多的金甲侍卫。
方彦平收回佩剑,倒也不曾为难,但也没有退步,俯身再次行礼:“还请娘娘回寺。”
夏浅卿冷冷望过他一眼,折身回返。
既然正门走不通,那便另辟蹊径。
只是慕容溯布下的防卫颇为严密,夏浅卿都爬到墙顶了,也没瞧见一个有所疏密的所在,她甚至在想承恩寺里也不知有没有狗洞一类,眼下情况特殊,她能屈能伸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正当走投无路之时,身后忽然有人小声唤了她一声“皇后娘娘”,带着几分胆怯。
夏浅卿转身。
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双手捏着衣带站在柳树旁,一改初见时的嫩黄裙裾,一身素雅的白,发上别一根木簪,想看又不太敢看她,几分畏葸。
夏浅卿扬眉:“是你?”
正是那日在长明宫前,险些被慕容溯掐死的黄裙女子。
少女嚅嗫一番,大着胆子几步上前,应是想要屈膝行下一礼,然而许是太过紧张,竟然左脚往右脚一绊,“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夏浅卿身前。
夏浅卿:“……”
少女眼中瞬间疼得激起泪花,但仍是强忍着痛意道:“还未来得及多谢当日娘娘的救命之恩。”
夏浅卿扶起她:“无妨。”
少女仍未起身,沉默了片刻又道:“当日串通长明宫中侍女,让陌生男子进入后宫,是我等昏了头脑,多谢娘娘不罪之恩。”
“无妨。”夏浅卿道,“那日之事本就不是你所谋划,何罪之有?”
少女一怔。
的确,那日之事,她与那名黄裙女子俱是一无所知,一切尽是那绿裙女子……吏部侍郎的女儿赵莞儿谋划。
赵莞儿只与她们说,圣上近日要大选秀女,容许官家小姐入御花园游览,所以邀她们同游。
她当时不曾多想,直到在御花园遇见夏浅卿,又见赵莞儿轻车熟路,更是直往长明宫而行,目的性极强,才察觉异常。
“莞儿她,以前并非如此……”少女垂眸,小声开口。
分明是正室所出的赵莞儿,因为母亲早死,备受家人宠爱,幼年时也曾是人人歆羡的掌上明珠。直到吏部侍郎有了续弦,那女子多番打压赵莞儿,又颇有心机,每每在吏部侍郎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貌似诸般隐忍,将过错尽数推到赵莞儿身上。
一来二去,赵莞儿便在其父眼中落得了个刁蛮任性的印象。
赵莞儿在家中受辱非常,只想着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好好教训那续弦,也不知怎么就做出了这种栽赃陷害的糊涂事。
夏浅卿闻言一叹。
当今世事,女子势弱,仅凭一己之力便要出人头地当真是难上加难,所以赵莞儿才想着攀附慕容溯,借此一飞冲天。
奈何,仰他人荫泽,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夏浅卿:“赵莞儿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