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朝着黎洲的方向,冲他撒娇:“你过来嘛……”
黎洲弯腰过去,下一秒,被她捧住脸,就着脸颊边亲了一大口。“波儿”一声,还挺响。
“等你回来。"时盈眼睛半睁,累了一整晚这时候肚子饿了,又不想起来吃早餐,想着干脆再睡一睡,早午餐一起吃,“给我带布丁。”黎洲嘴角含着笑,稍稍侧脸:“这边也来一下?”他说:“给你带两盒。”
别说两盒,她精力被榨干过多,简直可以吞下一头牛。仅存的一点理智让时盈摇摇头:“不行啊……你是坏蛋……你会克扣我的布丁。”
明明一盒有四个然后就给她吃两个这种一一这事他干得多了。现在还会唬她得糖尿病什么的。
坏,简直坏到家了。
黎洲又哄:"坏蛋不克扣,两盒都给你吃。”怀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和对布丁的虔诚向往,时盈又捧着他另一边脸亲了一囗。
黎洲眼里的冰冷就这么被融化开。
他把她两只手塞回被子里,给她盖好,空调温度调高两度,捏捏她脸蛋:“小懒猪,困就再睡会儿。”
时盈抱着枕头蜷了蜷身体,埋脑袋进枕头里,只看见脑袋往枕头里捣了捣,呼吸声渐沉。
小猪睡觉是这样的,挨到枕头就着了。
黎洲早上去科室查了房,他手上还剩八个病人,情况都还好,于是十一点多就下班了。
在医院门口买了她爱吃的布丁,店老板说看他总来买,还给他送了一瓶鲜奶,今天天气好,阳光明媚,黎洲回来,开门,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时盈正在浴室刷牙。
她刚洗了个头,还没吹干,头发扎成一个揪在头顶,听见声音探头出来:“你就回来了?”
“嗯,科里没什么事,就回来了。"黎洲走过来,见她头发湿漉漉还在滴水,他眉头皱起来,“怎么不先把头发吹干?”“我掉了好多头发!"时盈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委屈地指着洗手池那块,惊呼道,“完了完了我要秃顶了。”
当代年轻人熬夜掉头发,思虑过多掉头发,她自觉最近睡得好想得也不多,除开昨天吵了一架外一切良好,所以现在时盈怀疑一-纵欲过度也会掉头发“我说都怪你。"时盈想了想,认真问黎洲,能不能从医院给她开点补肾的药。
黎洲懒得理她。
他帮她把头发解开,插上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响起,时盈捂着眼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看到大量秀发离开头顶乱飞。真是这场景她会崩溃的。
她头顶很软和,头发也是,吹风句开二档,温度不冷不热,黎洲边吹边拿梳子给她发尾梳开,头发梳清楚了才掉得少。吹到一半,正好半干,他把护发精油涂在手心,均匀地从发尾抹上去。精油也有一种淡淡的果香,很好闻,黎洲帮她涂过后,拿吹风机继续吹。于是空气里也全是精油的香味,时盈就盯着地上,一下盯一下,生怕自己头发多掉一根下来。
手还湿湿的,她顺手擦到黎洲衣袖上。
“虞时盈,这是白衣服。”黎洲无奈,也没制止她,“你给我洗?”时盈把双手摊开,又转过来,展示给他看:“不脏啊。”说完她突然觉得后背发怵,回头看他,笑嘻嘻说:“我给你买。”等下就去买。
她头发不长,又细软,很快就吹得干干的,涂过了护发精油,又被黎洲梳得顺溜,她这一头头发现在漂漂亮亮,发尾染过颜色,像金色的麦浪一一秃顶个鬼。
这会儿盘腿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吃布丁。其实胃口再大吃两盒也会腻,时盈吃了两个就灌下一大口牛奶,这个鲜奶也很好喝,醇香,奶香味特别足,时盈没两口就喝完了。她饿起来吃东西简直了,吃得眼睛都睁圆溜。她指了指牛奶:“下次还带这个。”
黎洲应了声。
黎洲把剩下一盒放进冰箱,让她晚上留肚子再吃,毕竞再好吃也不能把自己吃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