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尚轻,心性不定,读书又不多,该好好磨炼磨炼。”婉儿:……”
谢之霁其实也没比他大多少。
“时候不早了,先用膳。"他为她盛好饭菜,想了想又道:“日后,饿了就吃饭,不必等我。”
婉儿没吱声。
明知道谢之霁饿着肚子忙碌,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地吃饭?想起刚刚那个人,婉儿轻声问:“表兄还未告诉我,给我安排的假名是什么。″
所有人都叫她董公子。
五岁之前她确实姓董。父亲燕南淮被董家收养之后,他曾计划要两个孩子,一个姓董报董家养育之恩,一个跟随他姓燕延续祖宗血脉。只可惜她出生之后,母亲久久未孕,永安候一案爆发后,董家接二连三地出事,父亲为报恩改姓为董,又把她改姓为燕。自此,她便是燕婉儿。
“董隐。"谢之霁幽幽道。
“哪个隐?”婉儿一愣,“可是隐匿的隐?”谢之霁朝她看去,眼神意味深长:“是隐瞒的隐。”婉儿:……”
他似乎意有所指。
婉儿心里一悸,垂眸避开谢之霁的视线,心里止不住地心慌,他说话这么含沙射影,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这段时日,谢之霁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变了很多,以往还摆出一副谦谦有礼的正人君子模样,现在好像坦率直白了许多,没有将她当做是外人的样子。该不会是他发现她想起来了吧?
婉儿微微抬眸去看谢之霁,谢之霁随手将饭菜推得离她更近了些,问:“怎么了?”
语气堪称温和。
婉儿摇摇头,立刻否认了心里那个想法,谢之霁虽温和有礼,但实则孤冷傲气,他若是知道她想起来却不肯与他相认,定会生气,绝不会这么对她说话。不知不觉间,婉儿松了一口气。
若是谢之霁知晓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顿饭毕,婉儿准备告辞。
“稍等,还有一件事。“谢之霁叫住她。
婉儿一想,以为是明日的安排,便道:“明日我去帮忙安置灾民。”谢之霁点点头:“嗯,你只身力薄,到时候让陈子龙跟你一起去,就是刚刚那个人。”
“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婉儿一愣,“那是……
“解毒之事,你忘了?”
这话一出,婉儿才恍惚地想起自己还未解毒,忙了一整日满脑子都想着安置灾民,把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麻烦表兄了。”婉儿走到他的身边,略带歉意,又有些尴尬,她好像很久也没有饮谢之霁的血了。
婉儿怕黑,之前把屋子所有的烛火全都点亮了,燃至此时此刻,几乎都快燃尽了,光线昏暗了不少。
谢之霁隐在昏暗之中,淡淡道:“不麻烦,不过得换一种方式解毒。”“你昨日毒发,是否比以往更加猛烈?”
婉儿一顿,点点头,昨晚失去意识之前的那股刺痛,紧接着刺痛的那股难耐,实在是难忘。
“为什么毒发会加剧?"婉儿疑惑地看着谢之霁,“如今解毒已一个多月,不该如此的。”
谢之霁看着她,道:“昨夜恰好期满七七四十九日,这是毒发第一个阶段结束,所以会更剧烈。”
“接下来会是第二个阶段,这个阶段毒发程度更轻,但更加隐蔽,有时候当你感到毒发时,毒素已经行至全身了,需得格外注意。”“不过今后,你便不用再饮我的血了。”
听见这话,婉儿心里一松,终于不用再伤害谢之霁了,每次解毒时看到他手臂上的小伤口,婉儿心里都内疚极了。
她向谢之霁屈身行礼:“这些时日,多谢表兄为我解毒,婉儿感激不尽。”“以后我就靠自己撑过去,表兄放心,绝不会影响到赈灾事宜。”谢之霁走近一步,眸光暗沉:“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也无法独自撑过去。”
倏地,他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身前一提,婉儿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