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狠重重地咬破。
就算没有谢之霁,她也能扛过去!
也不知道撑了多久,婉儿觉得自己浑身都脱了层皮一般,才抵挡住了这波潮热。
她起身倒了杯冷茶,杯子才刚到嘴边,刚刚被压制下去的潮热便再次卷土重来,烈性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媚毒在她体内四处点火,婉儿只觉得浑身就像烧了起来似的,又像是蚂蚁噬咬,侵蚀着她一寸寸肌肤,一缕缕意识。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扑腾一声跌落在地上,她撑着身体一步步爬向房门,一抬头,便看见隔壁的灯笼在风中泠泠作响。婉儿愣愣地看着那灯笼,谢之霁今晚没有回来……那他昨晚给她的药应该还在他的屋子里吧?
婉儿强撑着身体穿过密室,偷偷溜进谢之霁的屋子里,屋里很黑没有点灯,她只能借着月光去翻找。
书案上没有,柜子上没有,婉儿久久寻不见,心里又焦又急,步子都稳不住。
忽然,她脚下不知碰上什么东西,身子猝不及防地往前倒。紧接着,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婉儿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是谢之霁的味道。
她倒在了谢之霁的床上。
婉儿软哒哒地抱紧了谢之霁的被子,夹在两腿之间,意识迷离地把头埋下其间,熟悉的香气弥漫,她心里的焦躁和不安一寸寸被抚平了。“哥哥……
婉儿失神地唤着,潮湿的手心抓紧了谢之霁的锦被,一副完全迷失意识的模样。
东方既白,窗外似乎有人走过,迈着沉重苍老的步子。婉儿倏地睁开了眼。
她愣愣地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床顶,神情呆滞了一阵儿,待反应过来后,差点儿跳了起来。
她……她昨晚怎么会这么大胆,竟然溜到了谢之霁的屋子里!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婉儿飞快地整理好床铺,心慌意乱地躲进谢之霁的衣柜里。
下一刻,房屋门被打开,婉儿吓得屏住了呼吸,门缝之外,吴伯匆忙地进屋在书案上翻了一阵,便又脚步飞快地拿着东西出去了。婉儿暗中松了口气,幸亏只是吴伯,若是谢之霁回来了,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打算溜走,一件纯白的寝衣映入眼帘,婉儿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材质很软很轻,很方便带走。
衣柜里,满是冷香,谢之霁的衣物简朴,只有几套简单的常服,但是一模一样的寝衣倒是有三四件。
偷偷拿一件,谢之霁应该不会发现吧?婉儿心道,他平日里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哪里还会记得自己有几套寝衣?
婉儿犹豫地伸出手,低声喃喃:“二公子,我也不是故意偷你寝衣的,只是为了解毒而已,而且你也把我的小衣拿走不还我,咱们也算两清。”柔软的绸缎寝衣被胡乱塞进胸前的衣襟里,婉儿飞快地进入密室,忽然,她看着端放在密室桌子上的杯子,直接呆住了。原来谢之霁早就把那杯药放到了这里,她昨晚竞然没有看见!婉儿取出谢之霁的寝衣,犹豫许久,又重新塞了回去。第二夜,谢之霁依旧没回府。
婉儿望着隔壁清冷的灯,心里惴惴不安,难道她之前说的话就让谢之霁那么生气吗?谢之霁会不会之后都不回府了?她走到小舟旁,想趁黑渡舟过去问问吴伯,忽然,她看见了一个黑影站在柳树之后。
婉儿心里一喜,难道是谢之霁?他来找她了?婉儿上前走了几步,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不由僵住了。“世子?"婉儿警惕地后退半步。
谢英才笑嘻嘻地从阴影处现身,月光照亮了他扭曲的、阴冷的脸,他的腿似乎已经瘸了,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婉儿妹妹,咱们可是好久不见。“谢英才阴冷地笑着,一步一步向婉儿靠近,“上回让你逃过了,这回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婉儿脸色一僵,冷声道:“不知世子何意?”谢英才忽地狰狞起来,指着一双瘸腿大声吼道:“你敢说不是你干的!那天晚上,是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