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都到了上京了还回去千嘛……我才不听母亲的。”
不为父亲正名,她又怎能甘心?
信中除了告知母亲身体无恙外,还确认了婉儿在寄去的信中提到的当年之事。
事情和谢之霁所言一模一样,永安侯一案有疑,而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在为此事而上书。
婉儿不禁叹了一声,自家这么重要的事情,父亲和母亲竟然瞒了她十几年,她居然还要靠一个外人才能得知真相。此外,在信的最后,燕母让婉儿代她去拜见娘家母亲,也就是婉儿外祖母。燕母出身新纺街的李府,是名将之女,闺名李文君,婉儿曾听母亲说过,外祖父在母亲出嫁后不久便去世了,李府如今当家的是婉儿的舅舅,名叫李衡。婉儿将信收好,一眼就注意到阿忠手中的小木匣,这匣子看着有些眼熟,她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阿忠啊了一声,赶紧把木匣子递给她,“差点儿忘了,这是秋婶儿偷偷让我给小姐带的,她说这里面都是夫人这些年写给娘家的信,从来没有寄出过,她偷偷拿出来没让夫人知道,秋婶儿说您方便的话,帮忙把这些信转交给李府。”婉儿愣愣地接过木匣,匣子里的信很多,几乎上百封,信封有新有旧,婉儿看着信中的落款,几乎全是写给外祖母的。婉儿顿时明白了,她们在外流放的时候,母亲唯一挂念的,便是在上京年事已高的外祖母。
可婉儿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把这些信寄出去?忽然,东边的天空响起一道雷鸣,淼淼看着浓云滚滚,朝婉儿道:“小姐,快下雨了,咱们快回吧。”
婉儿合上盒子,摇摇头,“先不回,咱们直接去李府。”她要搞清楚当年母亲和李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些年,母亲连一封信都不敢寄回家?
阿忠人好,为她们叫了一辆马车,婉儿看着细雨霏霏,眼眸凝重。此行,大抵和之前她们去董家一样,定会遇冷。毕竟她高调回京一个多月了,她的亲舅舅从未来找过她,就像是根本就不认她的这个外甥女一般。
李府位于新纺街,府邸门面宽阔,看着十分气派,但牌匾老旧、大门的漆已经斑驳不堪,整体透着一股颓唐之气。
婉儿朝淼淼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
淼淼太小,那些不堪和侮辱便没必要两个人都去受着了。婉儿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叩响了李府的大门,来人得知身份后,惊叫了一声,而后立刻飞快地回去禀报。
一炷香后,婉儿被人请进了李府,李府不似忠勇侯府奢华,府里仆从不多,她们衣服都十分陈旧,地面上铺满了杂乱的落叶,水塘里被枯枝败叶积满了,这里四处都透着陈旧和腐朽的气息。
“小小姐,您就在这里等着吧。"一位老嬷嬷慈祥地看着她,“刚刚老夫人还在午睡,我先进去看她起了没。”
她说完话却没走,又看了婉儿好几眼,婉儿不由奇怪道:“请问,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老嬷嬷笑道:“不是,小小姐和小姐可真像,您大概不知道吧,我是小姐的奶娘。”
她说完便撩起帘子进了屋,婉儿听到屋子里传出几声咳嗽,她静静等了许久,直到乌云密布,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那老嬷嬷才又出来。她看着婉儿,眼神犹豫,似乎有些不忍,道:“小小姐,您应该有所不知,老夫人这两年来已经不记事了,我刚刚给她说是您母亲回来了,所…她没细说,但婉儿立刻明白了。
“嬷嬷放心,婉儿晓得了。“婉儿的心不由沉了下去。一进屋子,便是扑面而来的草药味,这味道经年累月的存在,似乎已经浸润了屋子里所有的器物。
婉儿捧着木匣子,轻手轻脚地朝着床畔走去,床头坐着一个形容枯朽的老妇人,满头银发,脸也是皱巴巴的,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婉儿心里一震,下意识捏紧了木匣子。
这就是她的外祖母。
婉儿快步走到床边上,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