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砸在了谢之霁的身上。
最先传来的,是那阵熟悉的味道,不知脑袋磕在了哪里,随即感到额头一阵剧痛,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被撞得一阵眩晕,还未有所反应,耳边就传来谢之霁略有不满的声音。
“黎叔。”
“对不住,对不住,雨太大了,前面有个水坑没避开。”车门外,黎叔摸着脑袋尴尬地说。
淼淼歪头,疑惑地看着前方,那么大一个坑,她都看见了啊。
“黎叔,你这驾车技术还没有我们家以前的师傅强。”淼淼忍不住评价道:“二公子怎么敢让你驾车的?”
黎叔瞪了他一眼:“……你这小丫头片子,不懂就别乱说。”
淼淼撇撇嘴,担忧地回头看向车门,刚刚她似乎听到车厢内有什么撞在一起了。
“露出这副表情做什么?”黎平嗤笑一声,“怎么,怕我们公子把你家小姐给吃了?”
淼淼瞪大眼睛:“我家小姐才不会被吃呢!”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可惜雨太大了,把马车内的动静全都盖住了。
马车内,婉儿脸色又红又白。
她本就冻得浑身发抖,身上毫无暖意,可此时脸上的热意,让婉儿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慌乱地起身,吓得往后面的车壁倒去,身子紧紧贴近车壁。
“二公子,婉儿并非有意……”
她讷讷地说,如果此时车壁上有一条缝,她一定会立马钻进去,就不用再面对谢之霁了。
自谢之霁回来后,淼淼从府里的丫鬟那儿听了不少他的轶事,她又添油加醋地讲给了婉儿,婉儿并不十分在意,多数都是听了就忘。
但现在,婉儿突然就想起来了一条。
谢之霁高中状元之时,有不少人想榜下捉婿,可谢之霁连理都没理,有人便想兵行险着,在谢之霁必经之路,从二楼跳下去落在他的怀里,可偏偏谢之霁却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竟直接看那姑娘从眼前落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冷面冷心至此,也是世之罕有。
而婉儿刚刚那个动作,恰如那个姑娘,婉儿顿时心里凉了个透。
他本就对她不喜,如此一来,会不会认为她是个孟浪轻浮之人?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婉儿声音竟有些发紧:“刚刚……”
谢之霁:“无事。”
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也看不出来是否在生气,甚至都没有看她。他只是从身边的木柜中取出一张雪白的狐裘绒毯递给她。
婉儿愣了一下,不太相信刚刚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狐裘绒毯,她还是不敢接。
“二公子的好意,婉儿心领了,只是如此珍贵之物,婉儿如今一身水渍,怕玷污了这狐裘,还恕二公子见谅,婉儿不能受。”
谢之霁淡淡看她一眼,直接将狐裘放在她的手里,“再珍贵的东西,不过死物而已。”
婉儿抿抿唇,心底有些意外,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谢二公子,似乎与他外表所示的清冷不同,但却比她想象的还要强硬几分。
“多谢二公子。”婉儿轻声道谢。
狐裘触感柔软,十分舒适,只是披在婉儿身上,大了不止一点半点,整个把她裹在里面,隔绝了寒风和冷意,甚至还几分温暖,婉儿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抱住一般。
早已冻僵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贪恋这份温暖,婉儿把自己的脸埋进绒毯,突然闻到了绒毯上那股熟悉的香气。
她瞪大了眼睛,这才后知后觉,这狐裘绒毯应该是谢之霁常用之物。
霎时,婉儿心里像是被吹起了一根羽毛,痒痒的。
她还从未与男子有过这般接触,就算是爹爹,在她七岁后就没再也抱过她了。
这种感觉,虽新奇,但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
婉儿捏紧了绒毯,僵硬地挪了挪身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