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将他的面容衬出了几分柔和。
整个人坐在上方不说话。
一时间,房中静谧无比,只有那淡淡的血腥气在空中不断的蔓延。
张博现如今只庆幸昨日他派人出去时,并没有让身侧的人前去,而是让一个脸生的下人前去传话。
否则,现在二爷怕不是来问他,而是直接弄死了他才是。
过了好半晌,二爷才轻敲了敲烟枪,张博极有眼色的跪着上前接住了那抖落的烟灰。
还泛着火星的烟灰落在他掌中,带来细微的灼烫感。
但这点点痛感却让张博感知到二爷对他并没有强烈的杀意。
“把这人带下去好好安葬吧,生前也是受苦了。”
张博听见二爷这般说便知道,这件事翻篇了。
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出门后只觉得身上的衣衫被冷汗浸湿,比方才进去时都重了几分。
见人完好无损的走出后,二爷身侧的护卫有些厌恶的开口道:“二爷为何不处置了他?此番他这般行事差点打乱了二爷的计划。”
二爷嗤笑了一声,笑着道:“没有他这愚笨的人如何能知道世上会有聪明之人,再说他这般误打误撞也不是没找到线索,那人身边不是还跟了个女子吗?”
……
除了一开始的害怕和慌乱后,叶稚鱼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就算不接受又能如何,总不能抹了脖子吧。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再说了她的眼睛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也过来也没有时限。
这段时间她总要适应才是。
叶稚鱼从房中摸索出一根柳木,在房中试探性的走了两步,倒是很适合用来当拐杖。
谢玄辞陪她用完膳后便离开了,她握着柳木开始在房中四处摸索。
书房。
谢玄辞微微后仰坐在房中,耳边听着青鱼的汇报,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如今双眼又看不见。
现在自己一个人躲在房中,会不会把那双漂亮的双眸都哭肿。
谢玄辞想着她那双琉璃般的双眸,若是变得红肿总觉得失了几分韵味。
青鱼将那东西送去赌坊后,又将其中的异样说给大人听。
只是不知为何大人的心思好似并不在这上面,反而有些失神的朝外看去。
“大人,那张博果然不是这赌坊背后之人,接下来可要引蛇出洞?”
谢玄辞堪堪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修长的指尖轻扣桌面道:“张博那样的人不过是马前卒罢了,这赌坊背后的势力怕是早已层层勾连了。”
青鱼眉间微蹙,今日他下山时还特意打听了一番这赌坊。
却不曾想,这赌坊居然能强逼着输了赌债的人卖儿鬻女,甚至就连这人的妻子也不放过。
还与当地的勾栏瓦舍合作,凡是被鸨母看上的人,过不了多久便会在那赌坊中输得倾家荡产。
更别提一些赌坊常见的腌臜伎俩了。
就连这菩提寺中守节的女子好些都被那鸨母看中,被这主持一句话便断送了性命送去了勾栏。
谢玄辞眸光浅浅,“后院死的那人也该出现了,这菩提寺待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
青鱼闻言岂有不懂,连忙点头道:“属下这就去办。”
原本便是为了接近江昭的娘子这才来的菩提寺,只是没想到这人会自己送上门。
如今大人心善想要清扫一下这菩提寺,自然是好事。
桑榆与寻常一般被关在小佛堂中念经,只是回到房中小憩时,枕下却忽然多了张字条。
满怀警惕的打开那字条,只是看见里面的内容时,心中猛地剧烈的跳动起来。
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
“啪嗒”一声响动从窗外响起,谢玄辞想到什么,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