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谢玄辞那幽黑的眼眸深处分明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叶稚鱼陷入悲痛的情绪,蹲坐在地上久久没能开口。
若是寻常人,知道此人乃是旧日同窗的遗孀早已将人扶了起来。
但谢玄辞却稳坐在桌前,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
叶稚鱼心中酸涩,也未曾注意这些细节,只是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疑惑来。
郎君好似未曾跟她说过有这样一位同窗。
思及此处,叶稚鱼弱弱的开口问道:“敢问郎君名讳是?”
“某名谢玄辞,嫂嫂既然是江兄的娘子,还请坐下说话。”
叶稚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尬意,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伸手想要整理一番身上的衣裙,只是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裙早就在方才的追赶中变得凌乱,还有泥污附着其上。
想到就是这般见着郎君生前好友,叶稚鱼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面色发红的看向谢玄辞道:“见笑了,不知如何称呼谢公子?”
谢玄辞本就没什么帮人解围的好心肠,相反,对于看见眼前人的尬意和无地自容他反而心生欢愉。
“嫂嫂不必如此客气,叫我澜哥儿便是。”
叶稚鱼坐在他身侧颇有几分坐立不安,弱弱开口道:“澜哥儿,多谢你方才为我解围。”
谢玄辞修长的指尖玩.弄着桌上青白色的茶盏。
明明本意并非是帮她解围,但嘴上却毫不客气的认下了这桩功劳。
“小事一桩,若是知道那群人抓的人是嫂嫂,某一定抓住他们给嫂嫂一个交代。”
事情不必做出来,但话可以说。
反正嘴上说的事情,谁当真谁就是傻子。
但很显然,叶稚鱼就是那个傻子。
听到谢玄辞这般说,连忙摆手阻止道:“澜……澜哥儿,不用,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嫂嫂不怪我就好。”
叶稚鱼怎可能怪谢玄辞,感激都还来不及。
一阵尬然的寒暄结束后,叶稚鱼忽然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
空中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让本就坐立难安的叶稚鱼更加胆怯了起来。
很快,谢玄辞先行开口道:“嫂嫂可要我派人送你下山?”
“我不能下山!”
她若是下山了,那便是死路一条了!
“那嫂嫂可有想好这些时日住在何处?”
叶稚鱼又沉默了起来。
其实她已然无处可去。
想了许久,叶稚鱼这才小声的开口道:“澜哥儿,能不能……”让她暂时住在此处。
但这后半句,叶稚鱼在唇中绕了许久都没能说出口。
毕竟,孤男寡女不说,就说她才与谢玄辞相识,便提出这般过分的要求反而显得她居心不明。
忽得,谢玄辞冷冽的声音从她身侧响起道:“若是嫂嫂不嫌弃,不若这几日就住在我这儿。”
叶稚鱼自然是求之不得,“麻烦澜哥儿了。”
谢玄辞沉沉的看向她道:“嫂嫂不嫌弃才是。”
等到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后,天色已然很晚了,漆黑的夜晚月色显得更明亮起来。
叶稚鱼躺在才铺上的床榻上,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只是却又有些不明白。
这样的一个人,为何郎君之前从未同她提起过?
但这个原因,叶稚鱼倒是在辗转反侧中勉强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郎君的这位同窗太过耀眼,郎君在他面前或许有些自卑,所以便未跟她提起。
这个理由叶稚鱼觉得很站得住脚。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个落在她房中的尸体,桑榆姐姐又该如何处置呢?
到时候若是被人发现可会连累到桑榆姐姐?
叶稚鱼想了许久,脑海中的思绪却越发模糊。
没过多久,叶稚鱼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