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包养小狗
顾奕沉默着跟在谢仪身后,远远便看见繁茂柞树巍峨耸立。“绿芜”藏在树林中，依山而建，傍水而生。他在网络中搜索过这里，价值过亿，整座山都被谢仪花重金买下，还登上过商报。
顾奕的脑袋还不甚清醒，身体沉重。
谢仪步伐走得很慢，似乎是在等他。
他三步作两步跑到谢仪身边,与她并肩，语带颤音：“谢总……一阵风吹过，携裹寒凉，宾利开着暖气，刚出来还不觉得冷，“绿芜"本就处于半山腰，雨雾飘散,化作密密麻麻的不适,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谢仪转头，看到他身体不稳，暗暗将步子放慢,想也不想地将风衣搭在他的肩膀。
“夜间冷。“她阖了阖眼皮，清冽的声音乍然回荡“别着凉。”谢仪淡淡的体香，随风衣一同涌来，混着青草及木香，夹杂霜雪，如她般凛冽。
香味让人无端联想起壁炉中灼灼燃烧的木头,一闻便感到温暖。顾奕喉头干涩,毫不犹豫把风衣裹到谢仪身上。树叶打着旋在空中飞舞，慢悠悠翩跹。
山里寂静，有蝉鸣嘶哑嗡鸣。
顾奕收回手，助听器又好端端挂在他耳边。果然，与谢总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化作虚无，只有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听得分明。
谢仪抬眼，本想将风衣再披回去，在心里比划许久，第一次意识到，顾奕其实很高。
他也只是随时都在配合自己，将肩膀压低，方便与谢仪说话。谢仪失神沉思。
顾奕才十九、二十来岁，相比她，其实年轻得过分。二人坐上电梯，直达一层。
“绿芜”中间有一圈圆形露台，其间种植许多珍贵花草，郁郁葱葱，开得正好。
越过这里，繁茂柞树便映入眼帘，它牢牢将别墅包裹，别墅依偎在它怀中，像“绿芜"的守护神。
马上进入室内，顾奕的身上还在滴水，他站在地毯面前，局促不安。谢仪正往前走，他内心挣扎，不知道该跟上还是停止。谢仪回头，见顾奕迟迟不见影，那双幽深冷淡的双眼无端沾上星点。“没事儿。”
“来。”
谢总语带鼓励，“砰砰”敲击着顾奕心脏。她是把我当“小豆"吗？
“来了。”
“汪！”
“小豆”从里屋飞奔出来，尾巴摇成螺旋桨，裂着大嘴巴扑到她怀里，正冲谢仪傻笑。
傻狗。
“顾奕，这是小豆。”
“你们认识。”
谢仪抚摸"小豆”，攥着它狗头，对顾奕介绍。顾奕眉眼尽是笑意：“好可爱的狗。”
“小豆"听懂这是夸赞，跑着跑着转圈，露出更加傻的狗样。“好狗。“顾奕微笑，“这么小的狗都会这些，谢总平时怎么教的？”谢仪：“它其实接近五岁了。”
五岁，顾奕怔然，谢仪离开他也差不多快五年了。“对小狗而言，五岁虽然正值壮年，但小狗一生也只有两个五年。”“在他们短暂的生命当中。”
“永远会记得主人的味道。”
“他们也只独独爱过主人。”
谢仪摸着小豆油光水滑的皮毛，落地灯光亮堂，满室黄澄澄的。像"小豆"的豆豆眉。
“去洗澡吧。"她转过头，看他湿透的衣物，自己反倒喷嚏连连。顾奕倾身上前，高大阴影将谢仪完完全全笼罩，他伸手衣服围紧：“我去客房。”
“上次将你抱过去时。“他眉眼清扬，“无意间看到过。”谢仪垂眸，心脏频频跳动，她可能要着凉。“好。”
“晚安。”
顾奕回道："晚安。”
就在他准备回客房时，谢仪没头没脑问：“你在宿舍。”“他们欺负你？”
大概是从顾奕目前处境猜到他的状况，顾奕也没隐瞒。“也不算。”
“听障和聋哑不一样"顾奕指指耳朵，那里放着助听器，“他们以为我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