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声。
她试探着向后退了些,却发现白砚的手仍在她的腰上,若再动只怕会将人吵醒,可他又搂得很紧,让她无法起身,因而顾千忆决定闭着眼睛装睡,等他先醒。
白砚今日不用上朝,可从小养成的早起习惯却变不了,卯时初他便睁开了眼睛,恢复意识的瞬间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宿醉的头痛,而是他手臂上的重量以及怀中人平稳的呼吸。
他一低头便看到了那红肿破皮的嘴唇,想起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过白砚没有吹灭蜡烛之后的记忆,因而他不确定自己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愧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强迫了顾千忆,他怪自己竟然如此冲动,他觉得顾千忆醒来一定会恨死自己。
他怀中的女孩对此一无所知,只甜甜地睡着,时不时还会“哼哼”几声,白砚想起身离开可又怕抽出胳膊时会将人吵醒,只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所以白砚察觉到了顾千忆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不过他却没了醒来的勇气,直到那人闭上眼睛他也没有动作。
两人就这样僵持许久,直到天边大亮,再躺下去就可以直接用午膳了。
给自己打了半天气的白砚猛地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嗓音道:“对不起,我会负责的。”
此话给了顾千忆台阶,她笑着道:“你我本来就是夫妻,还能怎么负责呢?”
白砚立刻焉了下去,顾千忆不再逗他,从床榻上坐起来,他这才发现两人身上的衣裳都没有换,完好全整,连忙跟着坐起身。
他睡在外侧,顾千忆便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白砚立刻下了床,慌不择路地就要出去,可却被人叫住。
“赵王回盛京了吗?我昨夜在徐府见到他了。”
白砚的背影顿住,他沉默半晌才转过身道:“是,不过外人都不知晓此事,他在徐府现身必定是为了躲避刺客,你可有伤到?”
此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就是多此一举,昨夜两人相拥而眠若是身上有伤他怎么会不知道?因而连忙补充道:“想来应该无事,你先梳洗吧,晚些时候我再来。”
说罢夺门而出。
床榻上的顾千忆却没空想这些,她腹诽:看来昨夜那流氓真的是赵王,往后再去徐府可要早些时候回来。
“夫人。”
“夫人。”
两道带笑的嗓音从门外传来,是淡月和秋水,她们看着主君离开才上前来服侍,可却没人敢直接进屋,只在外头凄凄惨惨又幸灾乐祸地喊着顾千忆。
“进来。”顾千忆掀开纱幔来到铜镜前坐下,等两人都垂手立在她身后时才发难,“你们两个可真是有本事,竟然敢把我屋里的茶换成酒?无法无天!”
秋水上前蹲在她身侧,拉着她的衣袖晃,撒娇道:“夫人别骂了,奴婢知错了,不过奴婢这样做也是为了夫人好吧。”
淡月也有样学样,在另一侧蹲下,委屈道:“夫人别怪秋水,这都是奴婢的主意,您要打要骂奴婢都没有怨言。”
“你们…”
顾千忆一时气急无话,用手指戳了两下她们的额头,这便算罚过了,她挥着手让两人起身,无奈道:“往后可不许这样了,都像什么样子。”
“多谢夫人。”两人立刻笑嘻嘻地起身,配合着服侍她。
待收拾妥当后顾千忆觉着有些饿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身后的秋水会意笑着道:“夫人今天起得太晚,眼下已快午时,早膳可没得吃了,只能用午膳了。”
她点头示意两人快去安排,一会儿用了午膳还要去徐府帮忙,她可不想误了时候。
秋水和淡月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布好满满一桌的饭菜,顾千忆被香味勾得立刻起身来到桌前,就在她要动筷子时却听到身后的秋水咳嗽了两声。
她回头望去,余光正好瞄到在门外站着的白砚,他已经换掉方才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