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能故作矜持地说上一句"那日不就是这般吗?”。后来,温热的汤泉水托在她身下,几度潮起,又几番潮落。蕉心暗展,梅犀点污。
她只能哼哼唧唧地发出些不成词句的音节。谢璟在她耳畔低语:“夫人莫急,第一回,需得慢慢来。”谈思琅又哼唧了一声。
谁急了!
她不急。
她只是莫名其妙地,很喜欢他身上的温度;,只是喉咙干涩,便有些中意他眼角的湿气。
谢璟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一个安抚式的吻。
谈思琅不语。
一霎的滞涩之后,中秋那夜、西市长街尽头的烟火,姗姗来迟地在今日的汤泉之中炸开。
“劈里啪啦"的烟花声在谈思琅耳畔炸开。她不禁抬眸。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谢璟将谈思琅拥在怀中,仔仔细细地替她擦净了身上的水汽,又为她穿了鞋袜、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寝衣,继而用一件厚实的大氅将她裹住,方才将她打植抱起。
谢璟哑声问道:“夫人,我们回寝屋歇好不好?”虽说汤屋中亦有一张床榻,但到底是比不得点满了红烛的主屋。他方才去吩咐下人准备汤屋中的一切时,也有特意差人在主屋中点满红烛。还在床榻间撒了些花生、红枣并莲子等物。今夜,亦是小登科。
只是比不得新婚那日那般齐全。
谈思琅没答话,无声地用耳朵蹭了蹭谢璟的衣襟。“怕黑吗?"谢璟继续问道。
谈思琅摇头,开口时亦哑得厉害:“问这个做什么?”谢璟笑道:“腾不出手去拿灯了。”
他不想去唤侍婢过来引路。
谈思琅黏糊糊道:“那谢大人好好看路,当心摔着。”“如此这般,一阵离开了汤屋,会冷吗?”“你都把我裹成粽子啦。"谈思琅软声道。她还在回想方才。
那时候,的确是疼的。
特别是第一次的时候。
但比她想象中要好上许多。
最明显的,还是涨。
她觉得自己快被撑破了。
分明、分明她余光瞥见的,也没有那么……奇怪奇怪奇怪。
谢璟这个人就很奇怪。
呜。
最奇怪的还是,后来那几次,她竞品出了些乐趣。谈思琅一头将自己埋入谢璟怀中,局促地催促:“不是要回寝屋吗?”谢璟尽力无视怀中的温热与翻腾的欲./望,沉声答:“这就走。”甫一离开汤屋,谢璟才发现,竞有极有眼力见的侍婢在沿路点了灯。谢璟敛眉,想着明日要好生奖赏一番这人才是,而后便抱着谈思琅,快步往主屋行去。
清莹皓朗的月高悬于九天之上,悄静地注视着人世间的有情人。千年万岁,皆是如此。
谈思琅没想到,谢璟竟差人把寝屋布置成了大婚时的模样;她躺在榻上,满眼都是如景山红叶般的红,一伸手还能摸到一颗红枣。她看向尚站在床榻边的谢璟,玩笑道:“夫君不会还准备了合卺酒罢。”谢璟道:“那日不是已经喝过合卺酒了吗?”大婚那日,他们只差了最后一道礼,良宵苦短,只消将那道礼补上便是。况且,夫人酒量太浅;他不希望夫人是醉意迷蒙地成礼。他喜欢她清凌凌的杏眸。
喜欢落在其间的他自己的身影。
银红色的纱帐低垂。
床榻间暗了下来。
谢璟再度欺身。
他含着谈思琅的唇,支离破碎地唤着她的乳名。分明已离了汤泉,回到平坦的床榻之上,谈思琅反而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晃晃悠悠的小船。
…她这乳名就有问题!
她反咬向谢璟的唇。
润润的。
她还是比较喜欢他的耳垂。
但她懒得抬头了。
就这样罢。
谢璟勾了勾嘴角,转而摩挲起妻子的身体。动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