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更伤人心,还不如将错就错。
于是念瑶选择感恩戴德,这些天对傅璟言甜言软语,说自己得益于傅老板的悉心照料,康复得特别快!第三天就已经能自个儿下地。只要走动时轻缓一些,不剧烈运动就没问题!傅璟言将信将疑,到底还是叫了医生来家复诊。得了医生点头,才由着她下地散步。
念瑶在家也没闲着,相当认真地在看公司财报。吴秘书建议她看近五年的,念瑶咬咬牙,直接要了十年!
可看报表太过无聊,奈何茶余饭后的间隙里,她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记得那晚在电话里,傅璟言给出的回复是三天。三天后他会离开。过去了周日、周一和周二……
算算也就是今天。
早晨起来,念瑶便没看见他人,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今天她有重要的事,必须要动身去公司。午后随意用过简餐,念瑶便坐进了公司的商务车。
关门,系安全带,窗外树林渐渐散去。车子转弯后驶入公路,一路上摇摇晃晃,就像念瑶的心情一样。
她还是决定给傅璟言发条短信。
狂野少女瑶:【你今天走吗?几点的航班啊,要不要我送你?】狂野少女瑶:【我的腿好多啦!多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啊^^〕她顶着可爱的小猫头像,发着酷酷的卡通表情,跟对面连头像都没有的傅璟言实在不像一个世界。
一路都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车子停在公司正门,念瑶确认了吴秘书发来的日程,顺便把手机铃声调成静音。走进电梯,按下了次顶层。
不能再分心了。
接下来这场谈话,念瑶准备了很久。自从接到遗嘱的那一天起,她的心里就生出了许多疑惑,而能得到多少解答,全凭接下来临场发挥了。抬头,深灰与金黄撞色的门牌极具格调,上面隽秀的字体着亮闪闪刻印着四个大字:总经理室。
深呼吸,念瑶抬手敲门,三秒后,房门便从里面打开。来开门的是念裕德的秘书小政。政秘书和湘姐年龄相仿,能待在念裕德身边,想来业务能力绝不会差。
政这个姓氏少见,他笑起来,又有种男性里少有的温润,让人见一眼便很难忘记。
抬腿移步,房门被无声掩上。
这间办公室的格局和她的很像。进门后正对一条会议用的长桌,边上两块可移动的白板,上面贴满大大小小的数据报表。房间尽头是办公用的书桌,以及书桌后令她熟悉又陌生的中年男人。“小瑶,你来了。”
念裕德时机算得很准,恰好等念瑶走到桌前时站起身同她握手,露出程度适宜的笑容。
作为同事,这样的问候已经十分亲切。但作为家人,却显得有些生分。念瑶掂量了一下几种称呼,决定先按亲近的喊:“叔叔好。”她接过政助理递来的茶,坐在桌子外侧,礼貌回笑:“等了好些天,终于有机会跟您聊聊。”
念瑶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他。不是她不着急,只是先前的次次邀约,总被念裕德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
男人料着她话,抬手抱歉:“最近公司里项目太多,是忙了些。”念裕德今年四十八岁,眼尾已经爬满皱纹。眉毛一皱,便成了川字。比起半个月前那次见面,他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男人端起青瓷茶杯细细摇晃,语速迟慢:“你一个人小姑娘,千里迢迢来京市也不容易。想想,我和你,也是互相唯一的至亲了。”唯一的至亲。
这个词即使是从他口中说起,听上去也近乎温情。可惜,美好的氛围没持续太久。念裕德咽下杯中的茶,脸色变天。他忽然冷笑了下,两手往桌上一拍,愤怒地站起身:“你爸胡闹,你妈也不负责任!这么荒唐的遗嘱,也就你爸这人能写得出来!”杯中的茶晃了出来,泅湿文件。
念瑶被吓了一跳,连忙跟着一起站起来。她咽了咽,故作好奇地问:“是啊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裕德却把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