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歹徒脖颈处,像按着一尾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几次三番差点被他掀翻。
女生抖着手,拿着皮带将歹徒的双臂牢牢捆在身侧。才捆好人,何长宜利落起身,赶往下一个包厢。幸运的是,歹徒派来这个车厢的人数有限,大部分包厢还处于未开封状态,里面的人被吓坏了,死死抵着包厢门,听到何长宜的声音才敢开门。何长宜快速道:“所有人都出来,聚到一起!”有人弱弱地说:“我不想出去,只要堵着门不让他们进来不就没事…”何长宜冷声道:“留在包厢就等着被人一个一个突破吧!现在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才能确保安全!”
大部分人六神无主,何长宜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之前何长宜从蔡老师手里抢回钱一事,加上她在路上的多方照应,让学生们非常信任她。
在火车这个孤岛般的环境中,当遇险时,他们对何长宜已经不止是信任,而是信赖,或者说依赖。
当她要求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时,即使是最胆小的人也跟了上来。何长宜将所有人都集中在车厢中段,将年纪小的围在中间,年轻力壮的则在边缘护卫。
她又让人将各个包厢的空啤酒瓶收集起来,发给最外围的人。就在他们勉强摆好阵型时,其他车厢抢完的歹徒来找人汇合,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而学生们也看到了逐渐逼近的歹徒。
“左、左边有人过来了……”
“右边也有!”
“怎么办,来了好多人,我们不会死吧…”“呜呜鸣,我不留学了,我要回家,我想妈妈……”人群中恐惧气氛迅速蔓延,心理脆弱的人脸上已经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不知何时挤到最中央安全位置的蔡老师,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突然嚎道:“把钱都给他们!给他们就没事了!要命就不能要钱啊!我给钱,给钱,别杀我!要杀就杀别人!”
人群骚乱起来,极度害怕中,还真有人掏出钱包扔到地上。“求求你们走吧,我给钱还不行吗……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混乱中,原本还算紧密的阵型乱了起来,一些人慌张地朝里挤,想把自己塞到最安全的位置。
蔡老师用力推操,将挤到他面前的人都推出去,好替自己挡刀。“都闭嘴!”
何长宜厉声喝道。
“谁再敢乱动,我第一个先弄死他!”
她神色狠厉,是这群学生从来没见过的凶狠模样,甚至比正在逼近的歹徒看起来还吓人。
一时间,所有人被震慑住,不敢再乱动,除了蔡老师。“凭什么听你的,我才是带队老师!你就是想利用我们,怕自己的钱被抢了,拿我们当枪使!”
他躲在人群中间,和站在最前方的何长宜离得很远。见她够不着自己,他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车厢里就你一个倒爷,说不定你和抢劫的早就认识,在这儿演戏骗我们呢!”
何长宜顾不上收拾他,歹徒已经近到可以看清他们手上刀尖的反光。“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蔡老师旁边的两个姑娘对视一眼,一个是小圆脸,一个是扔被子的。她们本来想站到前面,被何长宜硬生生塞到后方。如今何长宜一声令下,她们是最先响应的,一个抓住蔡老师的双手,一个去捂他的嘴。
“你们…唔、唔……放开……
蔡老师竭力反抗,两个女生控制不住,眼见就要被他挣脱。这时,旁边几个小男生也出手了,七手八脚摁住蔡老师,顺手脱了袜子就往他嘴里塞。
四五天没换洗的臭袜子,蔡老师被熏得直翻白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耳边没了烦人的苍蝇嗡嗡,何长宜得以全神贯注地观察不远处的歹徒。他们大概是头一次见到一整个车厢的人抱团,打惯了顺风局,遇到逆风局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了,颇有点狗咬刺猬无处下嘴。歹徒们虽然带着刀,但他们才不到十个人,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而且过道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行,是标准的一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