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摸摸
书房里虽有两个人,但火气冲冲骂声响遍整个孟府的只有乐锦;书房外边零零散散站了些侍花弄草的侍女和仆役,目光一道接着一道往房内看去。织了张密网似的封住了乐锦的退路,她徘徊了好久都不敢踏出房门。心脏捏成一小团,被踢来踢去的难过。这次她的确是好心办坏事,怨不得旁人。可现在一摊烂账怎么收场?
乐锦抱着画卷蹲在地上,悲催地盯着地毯上的日光渐渐变斜。直到一只绣花鞋匆忙踏进她视线。
“娘子,宋画师跟我说今日事发突然毁了约,让你别生气。他还问五天后你能否出府,他想约你去洛河边游玩。娘子,咱去吗?”乐锦抬起脸,沉沉目光里满是忧郁。
这还去啥去啊…她现在里外不是人,别说洛京没人理她,孟府她都快待不下去了!
宝音方才被人喊去见了宋承之,错过了重磅时刻,现在见到了一张脸皱成苦瓜的乐锦,才知道成了婚果然没先前自由,只能偷偷摸摸的不说,还闯了大祸。“要不…先哄哄姑爷呗?”
哄孟殊台啊?乐锦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他打了个青疙瘩,摔坏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情夫”还在府外一片痴心等着……乐锦浑身凉凉的,仿佛见到明天的太阳是在被人抬去"浸猪笼"的路上……
她一个战栗,恶寒感觉爬满了全身。
得哄,确实得哄他。
一只小托盘上承着各色药物,棋声担心得都要把托盘掰碎了,可看着郎君镜前悠哉悠哉的样子,所有担心都化成了叹息。“郎君快别看了,上点药吧,不然这青块好几天都消不下去。”孟殊台抬手挡住棋声,淡淡道:“不用,就这样。”他窥镜自照,明明挨了砸,但凝视伤痕的眼神里却露出些许满意。这块地方打的好。
不会破相,又足够招摇。青绿绿盘踞在额上,仿佛一块长蛇的鳞片被主人故意放出来骇人。
指尖沿着伤痕边缘描画,孟殊台眼色一暗,想起丹晋山上那个死到临头的蠢货。
手已经贴到宋承之背后将把他推下山崖,耳边却响起乐锦那天的恨意。“如果再发生冯玉恩那样的事情,我就跟你鱼死网破…她眼睛里闪着冷峻的光,正如象牙匕首一样架在他脖子上,要孟殊台把命抵给她。
鱼死网破么,他求之不得。
但要是中间夹着个什么别的男人,她为了这么个贱人和他一块赴死,孟殊台见了阎王了也不甘心。
手上力气悄悄缩了回来,动作也变成了见宋承之差点摔跤而扶着他。他温柔提醒了句"小心”,把冷血杀意掩饰在了体贴守礼之下。不能急,不能让这蠢货的脏血把乐锦越推越远。镜中青块掺杂着点点紫痧,孟殊台扬唇一笑,这诱饵足够让乐锦自责得心神俱乱。
夜色擦过挂着风铃的檐角,失去温度的余晖照着乐锦快步走动的身影。她怀里抱着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推开寝屋的雕花门。孟殊台坐在贵妃榻上,如瀑青丝垂至腰间,听见了声响也没有回头。
乐锦猫着步子向前,离他还好几步远时打开了怀里的小盒子。“这是我特意去找的玉料子,你看喜不喜欢?"她脑袋低着,在问孟殊台却又怕接触到他的视线。
虽然他的玉章不用想也知道独一无二,什么料子也比不上,但乐锦还是想做些补偿。
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轻笑,“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拿东西砸你。”乐锦被这话扎了一下,脸颊霎时发烫。一抬头,孟殊台正含笑望着她,只是神色中有些疲惫,额上的青块好像更深了。“对不起…“小木盒被她双手送到孟殊台面前,乐锦掏出十二万分真心道:“我和宋承之没有什么的,真的只是看画。”“瞒下身份和他接触,是怕以我在洛京的风评,他知道了不敢和我接触。”虽然她是要行暖昧之举,但究其源头不就是这个?乐锦脚尖钻地,嘟嘟囔囔不敢让孟殊台听得太清:“我只是太孤单,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