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表小姐可以作证,当日少夫人没有出席,所以如今看来画上少了一位。”………表小姐?”
宋承之听出眼前郎君语气中的迟疑,以为他惊讶自己和锦娘结识,不好意思低头一笑。
“对,锦娘知道的。”
提起那个灵巧美丽的姑娘,宋承之心间柔软而甜蜜,眼睛里流动的笑意把眼尾的小痣都衬得风流。
“郎君莫要多想。那时匆忙,表小姐只告诉我她叫锦娘。”锦娘,表小姐。
仅仅五个字,孟殊台骨髓沸腾,数万只恶鬼在体内疯狂撕扯五脏六腑,血液喷涌乱撞快要承受不住,绝艳皮囊疼得发抖。他眼前浮现出乐锦夜里熟睡时露出的一段脖颈。就该掐下去!该把她掐死!
什么等她自愿供奉血肉,什么谋她灵魂皈依于他,都是鬼迷了心窍……他就该把乐锦绞杀在自己怀里,别无他路。
孟殊台身体忽冷忽热,眼球突突跳动,连往日最拿手的温柔浅笑也有山崩地裂之感。
“宋画师多虑了,锦娘的性情我最知晓,不妨事的。”苍白的玉手鹰一样环扣住宋承之手臂,孟殊台嗓音微哑:“丹晋山绝景足有十处,其中七处皆在险要地势,众人相随犹恐不便,我与宋画师同去一观可好?”
宝音第四次拍了拍宋承之的家门,朝门缝里喊:“有人吗?”乐锦带着帷帽站在门口阶梯不远处,心里却默默念叨着:别开门别开门…虽然她就是冲着给孟殊台找不自在才成的婚,可平心而论,宋承之无权无势,很可能桃色新闻还没发酵就被孟家捏死了。她招惹了人家之后拿什么给人家保底呢?
乐锦悄悄合十双手诚心祈祷。他们眉来眼去也算暧昧过了,这次就放个鸽子成全她,让她有借口拒绝宋承之,然后各自安好行不?宝音嗓子都喊干了,里头还是一点也没有。乐锦喜上眉梢,正要朝宝音招手让她回来,街角处卖茶水的大爷却突然好心回答她们俩。
“你们找宋画师?他今早天不亮就被人带走了,看那方向是丹晋山。”被人带走?丹晋山?
乐锦不知道那处地方,但隐约觉得耳熟。似乎上次孟殊台说他和工部一起选地方,就有丹晋山?
她猛的一拍脑门,今天他出门也是去丹晋山!这两人要是遇上了,捅破她红杏出墙的事惹了孟殊台,宋承之还有命下山?往日各种血腥之事涌上心头,乐锦二话不说拉着宝音跑回孟府。“砰”的一声响,她喘着粗气撞开孟殊台书房的门,一帷帽甩向书案旁的人直砸到他脸上。
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动作甩出去,落在地上叮当一声。“你是不是叫人把宋画师带去丹晋山了!他现在人呢?”乐锦气势汹汹,瞪着手拿着她帷帽面色懵然的孟殊台,一字一句咬着牙:“他现在人呢!”
帷帽分量不轻,坚硬的帽檐砸到他额头,那里瞬间青了一块儿。孟殊台就这么顶着青痕,幽怨看向乐锦,目光中点点水色,泫然欲泣。“你怕我会伤害他,所以来伤害我,对吗?”乐锦还没平复过来,大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但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若愤怒是刀子,孟殊台身上早有十万八千个洞了。孟殊台嘴角自嘲轻扯,“阿锦为什么觉得我会对他动手?他一个普通画师,有什么值得我把他放在心上?”
是啊,若乐锦清清白白,为什么会怕孟殊台对宋承之下杀手呢?乐锦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转移视线不再看他。这无言落在孟殊台眼里成了默认。
她这般钟意那个野草吗?钟意到他们新婚未足一月便要弃绝他?小骗子,尽会骗他。
所有人她都喜欢,都偏爱,唯有他孟殊台,她千般防,万般恨。心脏有块地方针扎一样疼,疼得发酸,那酸劲把他浑身骨头都泡脆了,在乐锦的眼神里碎成童粉。
他不甘心。
“阿锦要找人大可把洛京翻个地朝天的找去,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你!”
乐锦气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