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这人是个敬业的画痴。
而宝音瞠目结舌,张口直骂:“你这人好生无礼!我们娘子可是……“诶!"乐锦赶紧轻拍她,对她眨了眨眼,又回身对着绿衣画师礼貌笑道:“画师看着办吧,怎么顺手怎么画就行,我都没意见。”乐锦不懂画,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得了她的回答画师点点头,告谢走了。
绿衣身影渐行渐远,乐锦正要回身坐回亭中时脑海中熟悉的机械音好死不死响起了:
【人物行动点:和画师暖昧调情】
‖‖‖
她的任务!
乐锦猛拍大腿,一个迅疾转身朝那身影方向大喊:“喂!你一-你叫啥啊…气沉丹田一放嗓,但话一出口又跟快死了的病人躺床似的气若游丝。哎哟……这叫个什么事!
乐锦满头大汗,急得原地踏步。原书这位钓凯子居然是在孟家地盘上?!真是技高人胆大……可她哪里会这操作!
暖昧?什么样叫暖昧?暧昧到什么程度?一个画师,应当不能帮她扳倒孟殊台吧?
宝音无措看着自家娘子突然暴走,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忽然孟夫人身边的金翘过来请人,“少夫人,众位宾客皆已入宴,您也该过去了。”赏花之宴追求的是风雅自然,贵人们落座在曲水流觞,山石置景间,遥相呼应又各自成趣,众人皆是欣欣喜乐。
唯独乐锦。
别人都是天降爱情,她却是天降奸夫。关键似乎,可能,好像,大概,这个奸夫还得自己倒贴着拉过来,因为人家临走前啥感情都没有留给她,只是尽职尽责一心作画。
她这个愁啊……
正失魂落魄着,孟夫人的喊声突然把她惊了一跳。“阿锦,唤了你四五声怎么都不应呢?"孟夫人略微不满,抬指示意乐锦不远处的人:
“内庭的宋画师今日在场作画,你有什么偏好可以和他先说。”说曹操曹操到。乐锦目光投过去,那人可不就是绿衣青年!她浑身肌肉顿时发软,起身都困难。偏孟夫人此时还只当她是新妇面子薄,一心劝她:“去吧去吧,没什么的。”有几位年纪小性子又活泼的贵女已经围着宋画师叽叽喳喳提要求了。“宋画师,帮我多添一条宝蓝披帛!”
“你都有一条啦,还要再多?”
“我姨母就是两条披帛叠带的,多好看,可惜我看到她时已经出家门了。”“还有我们!宋画师,把我们俩的花钿画成一样的吧。”绿衣青年一一应下,然而到乐锦时,未等她开口,他忽而抬眸笑道:“在下宋承之,那时在亭边已经告辞,不便折返回答娘子。”原来他听见了。
乐锦强行镇定心神,尽力让语气不发抖:“记住了,宋承之,真是好名字。”
宋橙汁,嗯,她记得住的都是好名字。
“宋画师问我想用何种神态入画,我刚才没有答案,但现在有了。”心脏乱跳得快疯掉,乐锦下意识舔舔唇,小声道:“我想用在你眼里最漂亮的样子入画。”
不知为何,眼前女子神色含羞带怯,下巴低低的,一张脸儿微凸,长睫卷翘,带点稚气的俏丽。从耳垂到双颊都透着粉色,唇瓣湿润亮晶晶的,一张一合间诱人瞩目。
最漂亮么?她现在就已经是了。
“在下知晓,定不负娘子所托。”
打这娘子一过来,先前几位娘子便都走了,也无他人过来。宋承之心内有些飘飘然,趁此刻周围只有他二人,大着胆子问:“娘子家住何处?待画卷完成,可先给娘子一观。”
仿佛被尖针扎了一下,乐锦某处皮肤疼得紧绷。“我……我就住孟家,是,借住在孟家的亲戚。你可唤我锦娘。”她心一横,美丽的错误就让它错到底吧!
忙活了一天,晚上舒舒服服泡个澡,乐锦在浴池里就差点睡着了。湿淋淋从池中起身,擦身的袍子刚裹在身上,侍女进来告诉她:“少夫人,郎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