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也不是真的爱我才娶我。”
她心心里门清,孟殊台这种疯子才不会爱上别人。他可能是因为婚约,因为惊奇,又或者是因为要守着她把自己杀人行凶的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而娶她,但绝不可能因为爱。
这玩意他压根没有。
“我们俩都省省力气吧。”
乐锦说完,垂头躲着镜中男子的视线和身影,不想再理他。结婚真的很累,她现在只想睡觉。
忽然,身后响起玉带香囊、珠璎宝珞落地的啪嗒声,紧接是衣料摩擦寤案窣窣后接连落地的闷软声,一层,两层,三层……他在脱衣服!
乐锦一把捂住眼睛,几乎尖叫:“孟殊台你大流氓!”耳朵开水般发烫,两只眼睛哪怕闭着都羞急得快飙眼泪。她不要和疯子睡觉!宁愿再死一次也不要!然而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孟殊台只是拍拍乐锦捂眼睛的手,无奈般浅浅含笑:“殊台并非急色之人,也不是强迫女子的禽兽,阿锦放心就好。”似是知道乐锦抗拒,他没再自称“为夫”。“我只是想给你看看伤口。”
乐锦悄悄从指缝当中露出视线,见镜中男子果然只是半解衣衫,是她小题大做。
微抖着放下双手,乐锦愣愣直说:“给我看干嘛,我又不是大夫。”孟殊台听她空口说出这没良心的话,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玉雕般的宽肩窄腰,精练胸腹就在镜子里微微颤抖。妆台上三面镜子里都是他,像把乐锦围了起来。
她脸颊飞红一片,不敢再抬头。
“殊台自知从前做过糊涂事惹你不快……但你看,虽然如今伤口愈合了,但它这样深,以后也会留疤给我一个教训。”这人在她身侧缓缓蹲下来,线条流畅宽实的裸露肩膀抵着乐锦嫣红的罗裙,异常显眼。
上次看见这肩膀时他在水里沐浴,从来没有这么近过,乐锦只觉得自己的裙子要烧起来了。
“阿锦,我的确是有些疯的。”
孟殊台神色淡漠,仿佛陷入某种凝塞的情绪,乐锦看不懂。“伤你一命,委实对不住。若你恨我,不若锁着我,囚着我,教我不再疯迷嗜血,明悟尘念。”
…我没这本事。
乐锦心内反驳,但不得不说孟殊台若是让渡管束自我的权利给她,那她完成任务不指日可待?
她垂眸,与仰视自己的孟殊台眼神交汇。
那潋滟的眸子里满是哀痛与迷茫,还有一份滚烫的执着,仿佛她是唯一解药,独一安慰。
“那你就是要我陪着你呗?”
孟殊台弯唇一笑,点了点头,一副乖得不能再乖的样子。乐锦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好半响才艰难道:“好,就这样吧。"说完她恨恨般扯了扯孟殊台垮到臂弯的锦衣,“穿好!不害.…她起身走向喜床,抱起一床喜被就往屋子里的贵妃榻上甩。“我们俩分开睡,你没意见吧?我睡这里,不占你的位置。”乐锦刚一坐在贵妃榻上,拢好衣服的孟殊台竟也坐过来了。“没有同在屋檐之下却委屈女子的道理。”他牵起乐锦的手送她躺在喜床上。一双凤眸弯弯晃在乐锦脸庞上空,温柔多情,像春日红杏枝头上的阳光。
“新娘子金贵,且睡这里吧,往后我为你守夜。”贵妃榻比起床铺又冷又硬,还小得多,但孟殊台二话不说就躺下去了,一点也不嫌弃,真和乐锦做下了君子之约。
满室红烛只留下了一对刻着凤求凰的花烛,那是寓意夫妻携手同心,白头到老的彩头,得烧到天明,不能灭。
影影绰绰的橘黄火光舔舐着婚房内静谧的夜息。贵妃榻与婚床所隔不远,孟殊台一偏头就能看见乐锦缩在那里鼓鼓囊囊的一团,跟只小棉球一样。
一瞬不移盯着她的身影,他的手指悄悄按上肋骨处那薄薄愈合的伤口。还在痛,一按就渗出点湿黏的体|液,痛得清醒而尖锐。但孟殊台上瘾似的不松手,甚至故意撕开已经长拢的皮肉,任它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