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看得对方几乎要起毛了,讪笑得越来越尴尬和难堪,方才开口,“本官今日过来是行御史台监察令,看看有司衙门怎么审理案子。”他的话语说得轻飘飘,甚至可以说是漫不经,可邢大人还是提心吊胆,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不等沈景湛细问,他便开始陈情,“……这小妇人敲登闻鼓告状,下官方才接了她的案子,正走审案流程……
原本不想要提廷杖的事情,可沈景湛的脸色实在太冷了。邢大人只能快速带过按本朝律法敲登闻鼓要庭杖三十的事情,以求含糊其词不叫沈景湛追究。
可沈景湛既然为此而来,怎么可能会让他浑水摸鱼,更何况触及了他的逆鳞。
他轻笑,笑得旖丽,比不笑还要慎人。
邢大人又开始擦冷汗了,腰弯下去,都不敢回视她。“审案流程?“沈景湛问。
邢大人战战兢兢道,…是。“沈景湛会不会已经知道这个案子?可他一向不过来有司衙门,这个小妇人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瓜葛,所以他应该也不知道卫、祝两家的内情吧?
最主要的是当事人祝吟鸾没有说话。
显然是没有见过大人物大场面,被吓到了。既然是没开口那便好,瞧着沈景湛也没有要问她的意思。可邢大人没想到,祝吟鸾身边的姣惠在这时候开口,一句话掐中要害,“姑娘适才来递状纸,衙役一应不开不接赶奴婢们离开,甚至还说这是上面的意思,小姐迫不得已才去敲了登闻鼓。”
“哦?“沈景湛看向邢大人,“这就是审案流程?不知道是哪上面的意思?”邢大人急得脸红脖.子.粗,“您不要听这个凶悍丫鬟胡说,根本没有这件事情!下官一向勤勉,从未有过懈怠欺压百姓的事情啊!还请世子爷明察。”“邢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景湛又短促笑了一下。他话音匍落,就有人把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拖了进来,好像是人。祝吟鸾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她下意识恐惧到想吐,背过身去,等她想要再转过来一探究竟之时。
身侧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只看到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沈景湛挡在了她的前面,她看不到骇人的东西了。的确是人,明芽看到以后凑到了她的耳边,告知她沈景湛的随从把人丢到地上以后,将他的脸翻起来,竟然是在门口收了她们银钱又赶她们走的衙役。他竞然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就被人打成了这样。祝吟鸾看不到地上血肉模糊的人,但可以从侧边瞧到邢大人。他脸色发白,“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地上血肉模糊的人气若游丝道,“是……是大人说不、不…不接卫家的案子,小的只是……奉命办事……”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打得痛哭流涕,声音哽咽,“求世子爷放……放过。”震慑的作用已经起到了。
这人很快就被拉了下去,地上也清理好了。“邢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男人更像是在问你还要怎么狡辩?邢大人也清楚,办案讲究人证物证,沈景湛没有拿出来,不意味他没有。他办事一向是胜券在握,不一击制敌,不是因为手上打击敌人的力度不够,而是喜欢欣赏对方颤颤巍巍做困兽之斗的姿态,同时也享受围猎的快意。邢大人主要还是被沈景湛吓到了,也不再挣扎,跪下请罪,“下官知错了!还请世子爷责罚!下次再也不这么办……”邢大人磕头磕得很响,祝吟鸾听着都觉得额头发疼。她忍不住蹙眉。
可没有想到原本还在审人的男子忽而转过来。他在跟她说话,声音转变得很温柔,再听不到一丝雷厉冷冽。不仅如此,他脸上的冷意也消失了,仿佛刚刚凶神般的沈景湛只是她的错觉。
“祝小姐还好吗?"他改了对她的称谓。
第一声没见她回答,又问了一遍。
身边的明芽和姣惠摇晃着她的臂膀,祝吟鸾方才道,“很好……“多谢世子爷关怀。”
“卫、祝两家的案子,我已经接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