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公报私仇。”
赵钰清眸光暗淡三分,但终究抿紧唇瓣,什么也没说。因吉却继续喋喋不休地向她介绍,“平常牧民间的摔跤比赛很随意,不论性别,不论年龄,十三岁的少年也能跟三十岁的壮汉打一场,因为都是闹着玩的。但慕格里大会的摔跤比赛就不同了,它非常正式,只规定年满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参赛。也就是说,苏勒坦今年都还没取得参赛资格,而罕莫达从十八岁第一次正式参赛起就是第一。今年的摔跤比赛刚比完,毫无疑问,他又是第一,这已经是他第六次取得第一。”
尽管因吉语速非常快,说的还是乌金话,但赵钰清听懂了,长睫在风中轻轻颤了颤。
这边苏勒坦和罕莫达就已经站入摔跤场地。草原的神箭手对战草原的摔跤王,此役足够有噱头。于是喜欢热闹的人群立刻围上来,将摔跤场地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苏勒坦还没到参赛年纪,但硬要比试也没办法。反正这届摔跤比赛已经结束,世子作为冠军的挑战者也不是不行。于是裁判走上前询问道:“两位王子,你们想怎么比?”
罕莫达说:“平常的比赛是五局三胜者为胜,我们比点别的。不分局数,不分胜次,比到最后谁倒地求饶了就算谁输。”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皆是惊骇,唏嘘声此起彼伏。只怕是一场血战,裁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上前劝阻,“这样不好吧”“没什么不好,"苏勒坦冷声道,“就按这个规则比。”“好!"罕莫达大笑起来,“苏勒坦,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比完后卧床三月不起,可不要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手下留情。或者你识相点,现在认输求饶也还来得及。当然,你要是求饶了,帐中的美人就得归我。”苏勒坦没接话,做好摔跤的准备姿势。
罕莫达不笑了,也做好准备,双目冷酷地盯着对方,等待裁判吹哨。摔跤赛规,双方只能进攻对方上半身,禁止抱腿,禁止攻击下肢,使得对方全身除脚以外任何部位触地这局就算胜出。比赛开始,裁判刚吹哨罕莫达便冲上前抬腿攻击头部,苏勒坦下意识用胳膊去挡,却在腿部与胳膊刚接触时听到裁判的哨声。“手碰腿,犯规。”
罕莫达笑笑,“简单热身,让你熟悉下规则,别介意。”比赛继续,双方重新做好准备,裁判吹哨。草原上两头互搏的雄兽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形。两只前肢相抵,一阵击打周旋后,趁对方不备拽住胳膊过肩一摔,而后大地开始震颤。观众一阵叹息,接着又是一阵欢呼。
倒在地上的是苏勒坦。虽然夏日的牧场草地比擂台要柔软许多,可草地里暗藏着许多碎石,若是摔倒的那块草地上恰好有石头,则会造成第二次攻击。苏勒坦的前额被一块石头磕出血,罕莫达是故意往那块石头上摔过去的。他没吭声,只快速站起,重新做好准备姿势,琥珀色的眸子似捕猎的豹般瞄准对手,“再来。”
罕莫达已经二十四岁了,成年男人的背已经长得足够厚,肌肉也长得足够结实虬劲,远远看过去像一头成年棕熊。苏勒坦却只是个后背还略显单薄的少年。不用任何武器、功夫、招式,只靠蛮力和摔跤技巧,甚至一个熟悉,一个生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然而慕格里大会的成年组摔跤比赛是不分体重的,既然世子执意要进入成年组参赛,就该自己承担后果。所以大家还是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比赛本身。于是当苏勒坦再一次被今年的慕格里大会摔跤冠军击倒在地时,场上冠军仰慕者们发出的狂热欢呼声已经盖过了其他观众的叹息声和鸣不平声。罕莫达握紧拳头高高举起,绕着围成一圈的观众转圈游行,享受着属于他的喝彩。
可还没等他转完半圈,那倒地的少年又站起来了。“再来。"苏勒坦说。
“他们都上头了。“因吉忿忿不平地对赵钰清抱怨。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指的是摔跤场外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观众。“其实等比赛结束后,罕莫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