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用来拒绝的理由,只能任由少年牵着。如果说帐子里很干净,既没有飞蛾也没有老鼠,不需要打扫,那么苏勒坦势必会找她要个理由,问为什么要对他做奇怪的事,说不定还要给她扣一顶心怀不轨的帽子。
她一点都不想跟苏勒坦讲述昨晚那莫名其妙的梦,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既然苏勒坦没揭发她,她也乐得装傻,打着哈哈过去了就算翻篇。总而言之,在这件事上,两人难得默契十足。
在赵钰清的构想中,既然绿萝阴差阳错成了和亲公主,那么她去漠北做和亲公主的侍女也未尝不可,她担心绿萝一个人应付不来。总归最终目的是说服漠北和昭国平等建交。昭国需要耐力和爆发力更强的战马,以及更先进的练兵术。虽然骨禄匐延不是个好说话的,但偌大的漠北又不止骨禄匐延一人。可如今她被困在这里,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去。必须做好准备,应对外界时刻发生的变化。于是她决定给远在昭国的赵恪寄封信以作最后逃跑失败的第二手准备。
但交给谁寄呢?这是跨国信件,给前往昭国的粟斡特商人总觉得不靠谱,不仅容易被乌金人抓包,即使顺利走到昭国,要送到皇兄手里也很困难。就算以她的名义,那些粟斡特商人也很难让皇兄身边的人信服,甚至连能不能接近他们都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赵钰清最终还是决定跟苏勒坦交涉,若是苏勒坦不答应再考虑栗斡特商人。
“能不能帮我寄封信?"她开门见山,挑了个苏勒坦教她精进语言的时候问。“寄给谁?”
“昭国太子,我皇兄。”
苏勒坦放下手里的书,饶有兴致地望向书桌对岸的少女,“你这是转变策略准备向昭国求救了?他们会来?”
“不是求救,这封信是告诉皇兄,平宁一切安好。"赵钰清将写好的信推过去。
苏勒坦打开信封,展开阅读。
赵钰清在书桌对岸看他读信,心里打着鼓,两只手乖巧地藏在书桌下抠着衣袖。
应该没问题。
之前就已经猜到苏勒坦肯定会看她写的信,所以内容都有删减,信上只写了一句话。
一一妹于漠北境内被乌金世子请至乌金做客,使者令侍女替妹行和亲之事,一切安好,望兄勿念。平宁留。
皇兄聪慧,会明白这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也知道在这期间她会怎么做。出发前皇权已由太子慢慢接手,倘若今后乌金和漠北局势发生任何变动,皇兄也能多留意些好做反应知会她。
苏勒坦重新折好信纸放入信封,“真让我惊讶,还以为昭国皇室没一个关心你的人。”
“皇兄跟父皇不同,父皇想偏安一隅,皇兄却有更大的追求,我也一样。所以皇兄会念着我,也很正常。”
苏勒坦看了她一会儿,似是在想事情。
赵钰清也看他,心里鼓点打得更密集。
四目对视,一阵无言。
“Yaxsi,ol bitigig yeturur men。“沉默中,苏勒坦突然开口。他没把信件退回,反而收入怀中。
这句乌金话赵钰清听懂了,是说,“好,我答应帮你送信。”少女喜不自抑笑道:“Kutadim seni。”这是一句祝福,在乌金语中表示感激。
苏勒坦笑而不语,他从不嫌事大,还挺期待昭国那边会做何反应。除了限制客人出境这个不可忽视的缺点外,苏勒坦实在是个既称职又热情好客的东道主。
学习乌金语的这些天,赵钰清被他拉着在王庭内外到处跑。先是把她拉到一块空地,“这里是校练场,旁边是军营,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没什么好看的。有那闲工夫不如多看看我。”之后又把她拉到一条涌动着绿水的大河旁,“这是海穆尔河,乌金水流量最大的河流之一,天山上的积雪融化变成海穆尔河,哺育整片乌金草原,最终汇入察喀湖。那片湖泊很远,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