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坦有些失望,不知道她是因为被吓傻了还是完全没被唬到。遂抬手在她眼前扫了扫,“看我,好歹给点反应吧!”赵钰清看向少年,“你想要什么反应?”
苏勒坦思索半响蹦出个鬼点子,“比如被吓得手舞足蹈躲进我怀里哭。“陪你演这场戏就能放我走?”
“做梦。”
赵钰清别过脸,“那你也做梦。”
苏勒坦拿起头骨杯把玩,欠嗖嗖地凑过去问:“你现在还喜欢这只杯子么?″
赵钰清一下子恼了,回头瞪他,“这只杯子在你看在是战场上斩获的功勋,但在我看来就只是一只用头盖骨做的疹人杯子。好比你把我掳到乌金会觉得好玩,但对我来说却是烦恼。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所以我不喜欢,这只杯子,这顶帐篷,你们乌金王庭,还有你,我都不喜欢。”仅仅只是觉得好玩吗?恐怕没有。苏勒坦被说愣了,心里闷闷的,不舒服。不喜欢这杯子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不喜欢他精心设计布局的帐篷,不喜欢乌金醉人的美景,甚至,还!不!喜!欢!他!“谁要你喜欢啦!"少年像猫儿似的瞬间炸毛,“我只要你好好待在这里,不准去漠北给那臭老头当小妾。”
赵钰清想反驳,她是去和亲,为两国和平事业做建设,但一想到自己总是对牛弹琴,就没了辩论的兴致。
苏勒坦看出她欲言又止,知道她又想论述那些宏大清高的思想了,不满地撇撇嘴,仔细打量起少女清瘦的身体,语气严厉地补充道:“以及,好好吃饭。”“跟我来。"少年拉起赵钰清往帐篷外走。彼时黄昏将要褪去,帐篷外都接连挂起灯。牛羊都已回圈,外面载歌载舞的人却还很多。
她被苏勒坦一路拉着穿过重重毡帐,引得群人纷纷侧目。有三两个贵族少年笑嘻嘻地凑过来,有人开始打趣,“世子,这就是您的新朋友?介绍一下呗。”
“今晚没空,改天再说,我要带她去吃东西。”“那就来我的帐子里吃手把肉呀!刚煮好,还有香喷喷的韭菜花酱。”“不去不去,你们太吵了,她不喜欢!”
那人立刻开始大声嚷嚷,“听见没,苏勒坦忙着招呼新朋友,没空陪我们玩了。”
“说得好,我确实要把身心都留给她了。”苏勒坦握住少女的手加快脚步,赵钰清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凉爽的风从耳畔吹过,少年的手心却在发烫,将聒噪和热闹都一并甩在身后,只留下属于二人的晚风和宁静。
赵钰清的心却并不宁静,这样被苏勒坦拉着在萨颜部招摇过市地来回转悠,几乎全部人都认识她了,就算还有人没亲眼见过她,以苏勒坦在乌金的名气,迟早也会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周围全是眼线,想逃跑恐怕插翅难飞。好烦来到马厩前,她被苏勒坦抱上马背,呼尔丹像风一样奔跑起来。周围的帐篷渐渐少了,人烟也少了,直到看见一顶外面系着五彩绳装饰的白色帐篷才停下帐篷外一个阔面圆眼的慈祥妇人和几个年轻少女正在堆火,木架的动物已经剥好皮,就等火候调好后烤炙了。
木架上那正准备烤物什赵钰清叫不出名字,像乳羊又似野兔,反正扒了皮都一个样。
“姆妈!"少年脆生生地喊,“我带着新朋友来您帐篷里吃烤肉啦。”阔面圆眼的慈祥妇人听到动静,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当即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过去,“就知道你要来,都早早地准备好了。”苏勒坦拉着赵钰清过去向她介绍,“这是我姆妈,阿曼扎伊,索伦将军的母亲一一索伦就是在乌金和漠北边境的那位,你还记得么?当年阿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是她帮忙接生才让保住了我和阿妈的性命。”其实赵钰清根本没兴趣了解少年,更没兴趣了解少年的家人和朋友,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找出如何在重重眼线之下从乌金王庭逃到漠北王庭,延续责任与使命的方法。
可是阿曼扎伊笑得很慈祥,像是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虽然讨厌苏勒坦,对这个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