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年上洛年下九!
皮亚琴察的秋风卷起地上散落的金黄的树叶,因扎吉揽着醉醺醺的队友转过街角,身上还沾染了啤酒的麦芽香,忽然像是被命运之线牵引般抬头。穿驼色风衣的姑娘蹲坐在广场的喷泉旁,用手掬起一捧水,旁边的三花小猫已经等待多时了,头迫不及待地埋进去,呱哒呱哒地用粉色小舌头舔舐着她的手心小猫埋头啜饮时,她食指轻轻挠着它耳后绒毛的动作熟练的像是做过千百次。
风忽的吹过,她的发丝顺着风离开的方向落下,眼角眉梢都盛满欣喜的笑意,带着几缕东方人独有的含蓄,像是很久以前有人送给他爸爸的那套月白色钧瓷茶具一样,沉静,美好。
“菲利波?"好友捣了捣他的胳膊,“看入迷了?”“嗯?“因扎吉回过神来,看到眼前人已经站起身整理风衣下摆,手里还拿着报刊亭售卖的最普通的地图,手指握住一根铅笔,正指在她现在呆着的广场。“让我来看看,接下来是找到北……“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看起来非常专业的指南针,低头研究指南针和地图的样子认真得可爱。正四处张望着,看到马路对面盯着她看的两个小孩(应该是,她分不清外国人的长相),友善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唉。”
因扎吉旁边的好友也跟着他发出叹息。
“你在遗憾些什么?”
因扎吉拍打着好友的后背。
“你在遗憾些什么?“好友跟着反问。
暮色笼罩着大地,因扎吉回到新租的公寓,正在翻找钥匙,就听到叮当作响的钥匙串混着清凌凌地歌声和踢踏楼梯的脚步声。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怀里抱着一束橘色非洲菊的姑娘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哀伤的底色,和明艳的橘色花朵交织,组成错综复杂的情感。“你好?我是今天刚搬来的,就住在隔壁,洛琳·奥米尔。“洛琳快走两步,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她对国外的礼仪有些不擅长。“Ciao,我是菲利波·因扎吉。”他不动声色地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他翻找钥匙的动作慢了下来,余光看到洛琳拿起相机,到处寻找合适的机位。
“需要帮忙吗?"他脱口而出时才惊觉冒味,慌忙跟着开口,“我只是……”洛琳摇摇手里的拍立得相机,打断了他的紧张,“那太好了,我想要拍照留个纪念,但是不太清楚拍立得相机怎么自拍。”因扎吉接过相机,洛琳在旁边探头,告诉他哪个是快门,取景框应该怎么对准人像。怀里的花一直没放下,发丝间的柑橘香味扑到他的脸上。刚要拍照的时候,洛琳打断他一下,特意从衣领里揪出一个银制小吊坠,上面挂着一个小猫头的画像。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她的眼中好像有泪光闪过,但是仔细看时,只看到她眼角扬起的笑纹。
两人在门口等着相纸显像的时间,因扎吉找话题寒暄。“你很喜欢猫吗,我也是。”
“你说这个?"洛琳食指勾起吊坠链子,猫猫头在手指间晃了晃,“她是我的孩子,特意定制的。”
“她真的很可爱。”
“谢谢,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会录下来这句话,在她耳边播放一百遍的,直到她烦到想要挠我。”
她的指尖不住地摩挲着吊坠上的刻痕,十年前这孩子被猫妈放到她的怀里,十年后她冰冷的留在她的怀里,甚至弥留之际还固执地用头蹭她的手心,列亡的气息到现在还遗留在她的梦里。
“抱歉。“楼道内的灯光突然亮起,他忽然看清小猫头下方雕刻着的“1984-1994”。
“嗯?"脸上落寞的神色被这句满含歉意的话打破,“和你没有关系的,不需要道歉。”
“为了感谢你帮我们拍照,我请你吃饭吧。"把相机收回包里,听到他肚子的哀鸣声,洛琳接着说。
餐馆暖气打的很足,她正用叉子戳破太阳蛋的流心蛋黄,下午的意式奶冻还在她的肚子里打转,此时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