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攀住他胳膊的手渐渐失了力道,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只期待他能给她回应。
赵时砚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视线都未曾落在她身上,彻底的忽略,比直接的厌弃更令人难堪。
倏然间,他嗤笑一声,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他垂眸,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她精心伪装的表象,“肖棠,你是为了我吗?“不等她辩驳,话锋微转,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残忍,“不过你放心,你的身份,她早就知道。”
他甚至懒得看她瞬间惨白的脸,径直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你现在该求的,是她,不是我。”
说完,他不再停留,背影决绝,没有半分迟疑。大
肖棠浑浑噩噩回到了宴会厅,不仅错过了开场仪式,就连赵治勋都不知所踪。此时宴会厅里的众人窃窃私语,大多谈论的都是祝清枝。她心头一紧,目光下意识搜寻祝清枝的身影,只见她坐在男人堆里,正侧身没有丝毫包袱地与邻座的一位小姐凑在一处,就着手机屏幕低声讨论着什么。肖棠现在不敢和祝清枝对峙,刚想退步避开,祝清枝却像有所感应般,执杯抿酒的瞬间,对上了她的视线。
没有预想中的审视或挑衅,眼神平静得如同掠过陌生摆设,祝清枝极其自然地低头,继续与女生交谈,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无意的扫视。然而,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那位与祝清枝交谈的小姐,却抬起眼帘,状似无意地朝她的方向瞥了好几眼。
每一次目光的掠来,都像一根细针扎在肖棠紧绷的神经上。她们在说什么?是在说她吗?那些欢笑和打闹,是否正将她不堪的秘密当作佐酒的谈资?
不安如同深水下的暗潮,在肖棠心口涌动,加剧。她站在原地,华丽的吊灯将她照得无所遁形,水晶折射出的璀璨光芒,更像无数道审视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如同被钉在展台上的标本,供人评头论足。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力碾碎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肖小姐?”
肖棠猛地回神,像是即将溺毙的人突然被拉回水面,她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得体优雅的笑容转过身。
是柳筱宁。但她们两个并无交情,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她找她能有什么事?她也记得赵时砚曾提起过这位柳家大小姐,评价只有两个字,端庄。“柳小姐。"她微微颔首只打招呼,没有主动过问。“冒昧打扰。"柳筱宁向前半步,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声音更是轻柔得恰到好处,“治勋喝醉了,正在房间里休息,你是他带过来的人,我想着该和你说一尸。
肖棠极轻地皱了下眉,在和心里对赵治勋的厌恶做对抗,最后也轻声细语地回应:“多谢柳小姐告知,我这就去照看他。”“嗯,我领你过去。“柳筱宁也很善解人意,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省得旁人说闲话。”
途中,肖棠状似无意地提起了祝清枝。
柳筱宁也很爽快,丝毫没避讳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她啊,也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人倒是可爱的很,一进门就对着黄金树许愿。”她没说祝清枝坏话,用「可爱」代替了「土包子进城」,言语措辞很有涵养,柳家大小姐果真人如其评。
肖棠故作惊诧地「啊」了一声,一脸无辜,看似好心为祝清枝找补:“这么大的黄金树确实不多见,她也只是好奇,一时忘记了场合而已。”柳筱宁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邀请函在客人手里,我们做东家的,也没办法。“然后上下打量她一眼,附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我听新闻上写,肖小姐和她不和?”
肖棠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没有没有,我对她没有敌意的,但毕竞佳人换了她,选了我,所以她心里怎么·想.…,我就不清楚。”
柳筱宁适时收声敛眸,唇畔间的笑意也收敛干净,肖棠摸不准她的心思,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等穿过人海,从舞台旁侧的幕布进了后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