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我在,不会有事。”
沈昭华觉得沐林宽阔的手掌中蕴含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由得镇定下来。他们走得缓慢,走了很久才回到巨石边。
沐林扔下柴火,抱怨道:“累死我了,早知道牵着马去。”
沈昭华歉声道:“对不起啊,没能帮到你。”
“可别。”沐林一边拢起一小堆柴火点燃,一边满不在意地说道:“我是指望马帮我,可没指望一个姑娘家帮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吹燃了火折子,大漠干燥,干燥的荆棘遇火就燃,照亮了他们周遭一方天地。
沈昭华开心地笑了,连忙凑上前,伸出手去烤火。
沐林看着她的笑容,不觉有些痴了。火光将她的笑容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衬的她整个人温暖明媚,比之从前的清冷更添了一些夺目的温暖,他只觉得心中某个角落被瞬间照亮。
沈昭华感受到他的目光,朝他看过来:“沐林公子怎么会随身携带火折子?”
沐林收敛了目光,轻笑道:“在下常年在外游走,自然要准备得充分些。”
沈昭华也没再追问,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沐林银白色的面具,仿佛想要透过面具看清楚那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沐林也不躲闪,与她对视着。
沈昭华紧紧盯着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开口说道:“我改主意了,我答应沐林公子之前的交易。”
沐林不解地问道:“什么交易?”他不记得自己有跟她做交易。
沈昭华依旧盯着他:“沐林公子为什么要戴面具?”
沐林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
他往火里添了根木柴:“那姑娘是不是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来到苦寒的北漠?”
“好啊。”沈昭华这次倒是答应得痛快:“沐林公子常年行走,应当听说过胡人军师温景珩?”
沐林拿着柴火的手几不可察的顿了一下:“自然。”
沈昭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追问道:“温景珩其人,沐林公子怎么看?”
沐林拿着一根木棍,随意的拨弄着眼前的火堆,回答的漫不经心:“在下一介商贾,无缘得见,更不甚了解。姑娘来到漠北,难道跟温景珩有关?”
沈昭华笑了笑,不答反问:“纵使无缘得见,他在郾城的所作所为,公子应该有所耳闻吧?公子对此没有看法?”
沐林将手中的木棍扔进火里,拍了拍手,反问道:“姑娘怎么看?”
“自然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沈昭华冷下脸:“你觉得呢?”
沈昭华犀利的目光透过面具直直的望进沐林的眼中,可她却捕捉不到任何情绪,她只觉得那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周遭寂静无声,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柴火中发出一声“噼啪”轻响,沐林回过神来。
干枯的荆棘不耐烧,火快要萎了,他伸出手又捡了几根木柴扔进火中,语气低沉,仿佛从远古的回忆里传来:“在下自幼是个孤儿,辗转糊口谋生,这么些年早就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更不可信。我们能听到的,都是别人想让我们听到的。同样的一件事,从立场不同的两个人嘴里讲出来可能大相径庭。”
沈昭华探究地问道:“所以你觉得他有苦衷?”
“所以,”沐林对她笑了笑:“在下从不评判别人。”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是非功过,自有天道因果,不是在下一张嘴能左右得了的。”
沈昭华听着他这番话,竟一时愣住了。
她收回探究的目光,歉声道:“是我浅薄了。”
沐林笑了笑,安慰她:“姑娘只是爱憎分明罢了。”
沈昭华却不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我跟着萧——”她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