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同他把酒言欢的知己。
本朝重文轻武,他亦不愿继承父亲衣钵,坚持要参加科举,入翰林、加紫金、知贡举。
回首昔曾勤课读,负心今尚未成名。
就在他做好万全准备,胸有成竹待考的那一年,中书令拿着父亲通敌叛国的罪证,摆在了他的面前。
自此,胸怀大志的少年变成了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挑灯夜读变成了一场痴梦。
甚至连婚姻之事都做不得主,他沈定邦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要他娶他的女儿,又要他主动上门提亲。
那他呢?他还剩下什么?
他也曾对父亲心生怨恨,可直到他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才明白其中的身不由己。
他看着案头的那把剑,恨恨地拿起,死死攥在手里,指节捏到泛白。
沈定邦,当你得到女儿被掳的消息,是否也会像他曾经一般心痛?
想到这里,他不觉有些畅快。
他放下手里的剑:“沈定邦,你会怎么做?”
没有人回答他。
他也不需要别人回答。
从知道沈昭华被胡人掳走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谋划,他要利用沈昭华,让沈定邦自乱阵脚。
萧承渊目光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当年的提线木偶已然长成撑起宁朝半壁江山的少年将军,纵然已经有能力与命运对抗,终不似从前模样。
萧承渊回到房间,从前每当自己回来总是能对上一张笑靥如花的脸。
不论自己怎么刻意冷落她,她在自己面前总是笑着的。
好似她待在自己身边就觉得满足。
他不禁对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大概她也是受父亲逼迫,尽力做一个好妻子罢了。
不得不说,这些年作为妻子她是尽职尽责的。
可如今房间里空落落的,没有了往昔的笑声。
他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仿佛心里也空了一块。
“大概是习惯了吧”,他喃喃道,“来人,更衣。”
一名女使走了进来,低着头解他的腰带。
他穿着铠甲,本就难解,再加上平时都是沈昭华帮他更衣,其他人并未插手过,这名女使竟然解了半天都没把腰带解开。
他平时不苟言笑,下人们见了他都有些怕,此刻越是解不开心里就越慌乱,越慌乱就越解不开,哆哆嗦嗦地解了良久都没解开,弄得他不禁有些烦躁,沉声道:“出去!”
女使如蒙大赦,立马低下头退了出去,只留他独自一人站在空落落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