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她的家乡办选秀,可是疫病纵横不见他管,兵来如蓖他置若罔闻,只有她要独自活着承受这一切。而他呢?只需一声令下就挥霍着挨家挨户收上去的银两,风风光光地办起选秀来啦,有多少人病死,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他在乎吗?要么是无德,要么是无能,要么是二者兼具。她压抑着怒火,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虎子,好孩子,咱们先去你说的店里吧。”她进了那杂货店里,得知看店的会计姓赵,是个寡居已久的中年妇女时,陶金荣不免松了口气,简单跟她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又说道:“阿昭他被李县丞那边的人叫走了,一时半会儿走不脱。”她觉得鼻尖发酸,多希望事实真相就是这样。赵大娘的声音又尖又快:
“咱们这边应该没事吧,选秀就是要在这边办呢,总是应该会有人维持秩序的。”
“那些官兵没一个是好东西,见了人便要勒索的,咱们还是得做两手准备。”
陶金荣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私人恩怨。
赵大娘明显没当回事,只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事,没事,我给你们收拾收拾,就是有点挤,能住得下,太好了,终于有人来帮我的忙了。我这里有房契,上面有官府盖的章,这是举人老爷的产业,不用交税的。”
陶金荣暂且和虎子一起在店里住下,她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每有一个人来店里,她就咬紧牙,强迫自己露出笑脸来跟别人闲聊。她得知了那疫病太过烈性,一旦得上,十死无生,也因此没传出太大的范围。即使如此,她还是把药方子免费写给了别人,不过几个客人都连连摆手,声称自己不识字,显然没太放在心上。
如果不再出什么大的乱子,陶金荣只想攒钱,攒多了钱,便能悄悄雇个人,把害死她丈夫的那个女人弄死。
就算她再有苦衷,再疼爱自己的儿子,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既然她选择了逆天而行,强留住自己儿子的命,那就用她自己的命去换吧,这样才算得上公平。
陶金荣杀意已决。
过了几日,官兵每日上街巡逻,各种巧立名目让商户交钱。就算秦思昭是举人,也免不了被刮走一些油水。她已经打听到了,杀虎子的娘亲的是一队叛变的贼兵,已被剿灭,作乱的是一群走投无路的残党。
可是损失已经造成了,就算最后会被剿杀,又能怎么样?她的眼睛变得疲惫,哭不出来,只静静地叹了口气。她扭过头,看着虎子,说道:
“这杂货铺也太过杂乱了,年轻姑娘肯定不喜,你把这架子减去两排,把那些个不好看的竹筐子和皂角都收起来,剩下的摆得齐整一些。”赵大娘用尖细的嗓门说道:
“那来买这些的客人怎么办呢?”
“反正都是熟人面孔,直接给她们拿就是了。我之前就在京中生活,一些讲究的小姐根本不外出采买,都是家中年轻的丫鬟来,她们肯定看不上。”她拿起了一个据说有美容养颜功效的肥皂,忍着那刺鼻的气味用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