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是王府里人尽皆知的玩意儿,是顾时你情我愿的姘头,是浑身上下只戴着璎珞圈在西洋镜前扭动腰肢的妓子。
泠川这个名字是王爷取的,金盏这个名字也是王爷取的,二人别无二致。金盏存在的意义是给王爷干活,她存在的意义是给王爷取乐。
泠川是顾时玩腻了就随手丢掉的活玩具。她气急了打他跟猫挠主人两下子没什么区别,她照样是个玩意儿。
陶金荣是爹娘的宝贝独生女儿,是每天都欢快的小姑娘,她每天都在学怎么记账本,满怀希望地打算继承爹娘经营了一辈子的小酒家。
她爹娘学问不高,她的名字有点土气,但名字里满满的全是爹娘的期待和爱意。
泠川和陶金荣怎么能一样呢!
泠川和陶金荣怎么能是同一个人呢!
“你别说了……我不是陶金荣!”
她快速冷静下来,简直像换了个人。
“秦公子,这些日子里谢谢你的好意,你认错人了……”
她牙齿轻轻打颤,转身便想走,却被秦思昭伸手拦住。
他直接挡在她身前,用身形把她往后压了一压。
“若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如何能一边精进医术一边中状元。荣儿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她仰起头,愤恨地瞪着秦思昭,
“秦思昭,你不要逼我,我是泠川,不是陶金荣!”
陶金荣不能变成泠川,她只是个天真洋溢的小酒家女儿,她不能不到十五岁就被那个引诱她的姘头拿两句甜言蜜语就骗到床上,不能早早失节,被糟践到怀上身孕又随手打发给趋炎附势之徒。
她不允许这些可怕糟糕的事发生在陶金荣身上。
所以她只能是泠川,不能是陶金荣。
“秦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也许我们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泠川在犹豫着骗他说自己有个叫陶金荣的双胞胎妹妹有几分可信度,但这个谎言实在是蠢到离谱,她不觉得状元郎的脑子会信这种胡话。
更何况刚才她还说了“别再那样叫我”这种话。
她咬着牙,说道,
“我只做的成泠川,做不成陶金荣了……我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荣儿,我回不去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把我……忘了吧……”
她转过身,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泠川的身子和脑子都木呆呆的,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王府。
她洗了把脸,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无助,缩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秦思昭竟然喜欢的是陶金荣……可她已经回不去了……
她在记忆里搜刮着秦思昭的影子,却把自己的心刮得生疼,她没有一丁点勇气去回忆她和秦思昭是何时相遇,他又是何时对她有意的。
不管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那个小荣儿,那都已经晚了,她跟顾时在床上搞过八百次,早就已经做不回陶金荣了。
他是怀着对小荣儿的爱意才喜欢上现在的泠川……
可人人心底都知道泠川是顾时的姘头,只是忌惮王爷的面子,嘴上不说而已。
满身罪孽,不清不白的泠川怎能借那个小荣儿的光。
金盏见泠川脸色有些古怪,只独自一人匆匆进了屋子反锁了门。金盏心里虽有些纳闷,但也没有上前,只假装自己很忙。
她的脸色可不像是热恋,反倒苍白得很,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次日早上,金盏心想泠川别吊死在里头,便悄悄把窗户纸扣了个洞,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偷偷看她。
“我没死,别看了……”
泠川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金盏吓得一激灵,自己竟然被发现了。
可昨日她同那男子一起去看戏,高兴的样子可作不得假。
她可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关心泠川,要是她一抽风,一五一十地全跟她交代了,到时候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