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动送过去的吃食,金盏未免有点担心,又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进去,只得站在门口劝她,
“姑娘,好歹吃点东西吧。”
里面什么动静都没,她怕泠川真吊死在里头,便把门开了个缝,瞧上一瞧。
“我没死,别看了。”
泠川有气无力地回应。
金盏还是觉得不放心,说实话,她还真不觉得王爷真想拿泠川怎么样,她真有个好歹她可担待不起。
都三日了,想必王爷的气也过了吧,金盏一路小跑到王爷书房里,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
“王爷……姑娘她……三日没吃东西了。”
“不管她。”
顾时头都不抬。
金盏怕泠川出事自己要担责任,索性说得更邪乎了些,
“泠川这三日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也不敢往里看……姑娘平日里就总是寻死觅活的,我心里害怕呀。”
顾时叹了口气,
“罢了,我去看看她就是了。”
他推开门,泠川憔悴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残妆未卸,看着像一片揉烂的柳叶似的。
“泠川,你把我的婚事搅黄了,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看到泠川脆弱的样子,顾时也心软了些。
她虽疯了些,但也是出于对于他的喜欢和独占欲才这么疯的,想到这里,顾时便在心底原谅了她。
他并不知,泠川三日水米未进,是因为忘不掉秦思昭的脸。
他那句“请您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了”一直在泠川的脑内回响,像一根沾了盐水的鞭子一样反复鞭挞她。
她可不是一直在糟蹋自己吗?除了自己,泠川还能去祸害谁呢?
她看着顾时出神。
若是她执意报复顾时,简直就像是鸡蛋碰石头一样。
究竟是该先爱自己,还是该先恨他?
泠川眼里闪过几点泪花,却哭不出来,她无端觉得自己斗志尽失,对顾时恨不起来了。
顾时忽然觉得看泠川不顺,她就是在利用他的纵容拿捏他,再这样下去,她只会把他的纵容变成抽在他头上的鞭子。
泠川明显就很清楚他会舍不得她,才故意弄出这幅弱柳扶风的模样。
他有意拿甄斐的事敲打她,
“那甄斐磕到了后脑,变得痴傻,我怕他过几日再好了,到处乱说话,便派影卫把他处理了。”
泠川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确实讨厌甄斐,但却没想过要他去死。
“听懂了吗,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会把你处理掉的。”
泠川被他激将,又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
“不必脏了王爷的手,我现在就穿一袭红衣吊死在你眼前!”
放完狠话,泠川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去上吊,若是从前,她真能豁出命去把王爷府闹翻天,可如今她却偃旗息鼓,根本不想思考跟顾时相关的事。
顾时厌倦了她动不动寻死觅活,单手把她按在床上,
“你想不想嫁给当今圣上?我带你去见上一见。”
顾时一下把泠川给问蒙了,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穿好了衣裳,洗过脸,与顾时一起坐在马车里。
既然是顾时主动带她去见当今圣上,那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可泠川的斗志已经尽消,蔫蔫地坐着,没有任何打算。
顾时进皇宫就如同进自家后花园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带进去了。
她只见一个双腿畸形,上半身短小的怪物,勉强套上一身龙袍,流着口水呵呵笑着看皮影戏。
泠川吓得躲到顾时身后,却被他拽了出来,
“泠川,快给皇上磕头。”
“嘿嘿……美人……”
那畸形儿看着泠川傻笑,看到顾时,又吓得退后了几步,哇哇大哭了起来。
泠川被那畸形儿的哭声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