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想着外出学习,精进技艺。如此……急流勇退,深知财不外露的做派,倒是个心有沟壑的。小民不易,有这份心,已实属不错。
“走吧。“回神,江煦不再停留,扬鞭策马,马蹄再度响起,不一会儿,便渐渐远去。
四下,重返寂静。
雨丝如瀑,越下越大,转瞬,便冲刷掉了方才的所有痕迹。当日午时不到,江煦一行人便折返回到了原先的住所,院内留有几名亲信把守,斥候快马加鞭,洛阳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再度飞至案头。其中,不乏有人提及重开科考一事,此事,亦是正中他的下怀,广纳贤才,以充朝堂,这是历朝历代君王都会做的事情。虽然一定程度上,也会让洛阳朝堂里的某些人有了可乘之机,但同样,他也需要些新鲜血液,加以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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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静静看了会折子,目光在随后几封奏疏上略有停留。身侧,石皖屏气凝神,他在江煦身侧伺候许久,自是一下子便察觉陛下心情不佳。这去了一趟福济村,眼瞅着后来的时候还算是阴转多云呢,怎的这会儿,又这般大的压迫感了?
正琢磨着,忽地听陛下问他,“石皖。”
“朕如·今……年岁可算大?”
这话问的不明不白,但石皖几乎是立刻反应,“哪能啊,陛下您如今这二十五六的年纪,正是春秋鼎盛时呢!”
“比起那些毛头小子,这才是正正好的年纪!”估摸着又是朝廷里那些人,每次都是安分小半年,便要找些事情闹腾一番!石皖自打在陛下身边伺候,对方便破天荒给予了他读书的权利,虽说是偶尔旁听上那么几句话,几个字,但这对于只会写自己名字和一些简单三字文的他而言,自是天大的荣宠了!
石皖无父无母,早早就卯足了劲儿下定决心要伺候陛下至终老,平日里用心留意,此时不难猜测出,这必定又是那些老臣们在叫嚷着要选妃、充盈后宫了无外乎“皇嗣事关国祚”,“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要不就是“广选淑女,充盈后宫”,里里外外,拢共也就这些话。
果不其然,身侧,男人语气幽幽,似在感慨,“如今,这桩桩件件…倒还不如过去镇守一方的时候来得快意。”
江煦不知自己精心挑选的侍从内心这般丰富,此刻,事事纷杂,内有裴晟如缩头乌龟躲在暗处,需考虑江南稳定,不可无理由妄动,外面,朝堂上这些老匹夫们一个个又蹦出几里地,成天叫嚷着,明里暗里还说他年纪大。他如今二十五六,正值风华,哪里大?!
但,整日被这般聒噪,惹得江煦偶尔也会想,若是到了地底下,莳婉会不会嫌弃他,或许…
那会儿,她已经不认识他了吧?
思及此,江煦只觉得一股邪火盘踞胸膛,左右乱撞,仅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便叫他骤然烦闷起来。
时间流逝,只要事关莳婉,他似乎仍是这般。万千情绪,仅随她一人而动。
只可.……
斯人已去,念此茫茫。
片刻,他才道:“把画拿来。”
待画轴送来,徐徐展开,凝视着画上日思夜想的人,他方才获取片刻宁静,直至傍晚,简单用完膳,方才继续投入到政务之中。大
十二月初,冬日气息更加浓厚,江浙虽不似戍边北地那般酷寒,却也是湿冷冻人。
莳婉和彩月一道,两人昨日安顿好,歇了一晚,今日照例来到余谣四鸣山的后山处。
山路蜿蜒,草木凋零,近两年的日子,莳婉日日劳作,身体反倒比过去一年多还要好上几分,不一会儿,两人便爬到了半山腰的一缓坡处。彩月落她几步,停下站定,莳婉独自上前,直奔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而去,土包上头立着一块儿朴素的木牌,上面空无一字。过去江煦所赐予她的珠翠首饰,还有几支带过来的,莳婉尽数封存于此。当初,她和彩月一行人逃至此地,也只说是战乱,家人死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