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声不绝于耳,其中,不少青年男女,新婚夫妻相携闲逛,更有孩童、老人,或着常服,或扮精巧,走在街上,节日气氛尤为浓郁。
两人并肩而行,不多时来到一小摊前,零星几把长凳,配着支起了相应大小的木桌,那阿婆见到江煦,咯咯地笑了起来,连续比了好几个手势,莳婉沉黑默看着江煦与那阿婆有来有往地比了几个手势后,对方便倏然朝她望来。“阿、阿婆好。“莳婉下意识扬唇,果不其然,阿婆笑得更加灿烂,过了一会儿,只见对方拿出摊子上的几条丝绳,递到两人手上。江煦的声音恰好响起,“五色丝线,取赤、金、青、白、黑五色,配些晒干后的谷物、花卉共同编织而成。”
莳婉瞧瞧手里的丝线,一时心里有些复杂,“为何带我来这里?“那阿婆应当是江煦的旧相识,他此番行为,颇有种带她见长辈的错觉,而她…她自然是不愿有这些牵扯的。
有牵扯,便会犹豫,会心软,会…
不自知地陷入泥潭。
“不过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着亲手做些吉利的物件,能解解乏。”这人,原来是还在意着出门前她说得那句搪塞他的话吗?莳婉一阵沉默,嘴唇嗡动,竞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干巴巴应了句,兀自编起绳子来。江煦端坐她身侧,修长的指节不过几个转弯,便编出了大致的样子,莳婉瞧瞧扫了眼,只见他将赤绳对折,又编出双联结为绳头。她收回目光,道:“既然是讨个节岁的喜气,编别的样式不是更好些?”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这种绳结一编,倒像是他们两人感情甚笃似的,自欺欺人。
江煦只是笑,当下,二人世界,好不快哉,他道:“我只会编这个样式。”莳婉懒得理他,干脆继续编自己的,过了会儿,才在对方若有若无的暗示之下,坚定地将编好的绳结放入随身带着的碧色荷包之中。两人返回途中,街上的花灯已是一眼望不到头。走马灯、莲花灯、兔子灯、鲤鱼灯、龙灯等等,种类繁多,图案精巧,一路逛至半途,估计见了快百盏之多。
正走着,传来小贩的吆喝声,…你别瞎猜,我这琉璃灯只可猜中灯谜者得!千金也不卖的!”
莳婉应声望去,只见琉璃灯不过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却是通体透光,色彩斑斓,在彻底暗下的天色间,一眼便吸引了她的目光,凑过去一瞧,那灯谜上头写着:“一家十一口,一家二十口,两家合一起,万事都不愁。”江煦见了,略一思索便已胸有成竹,笑着去问莳婉,“可猜出来了?"若是她不知,那便是英雄救美一番,也正遂了他的愿。谁料,莳婉沉思几瞬,独自笑着去找那商贩,道:“老板,谜底可是喜字?”
话音刚落,那老板便将琉璃灯取了下来,恭恭敬敬递给了莳婉,边说了好些句吉利话,江煦隔了些距离去看,只见她隐隐被人群簇拥着,恭贺道喜声不断,心底颇有些吃味。
江煦猛然上前,隐隐隔绝掉那些或惊艳或吃惊的目光,带着莳婉往人少一些的地方去。
好在对方已是完全被灯盏吸引,见他这般,也并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抗拒,反倒是乖乖由着他去。
入目,琉璃灯的灯腹浑圆如满月,壁薄处透出琥珀色的光晕,恰如她望来的眼眸,相似的颜色,同样的美不胜收。
“真漂亮呀。"莳婉看得入了神,不自觉喃喃道。江煦低头瞥了眼,见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心底一片柔软,应了句,“确实漂亮。“但片刻,那股燥意又再度涌上心头,“你说,我陪了你一路,任劳任怨,却是什么也没捞到。”
“这是在………有些说不过去?”
月上中天,夜风徐徐,冬末的寒冷,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莳婉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蝴蝶纹长斗篷,细细瞧了他一眼,方才的几丝喜悦被冲散大半,“你又要什么?”
什么叫“又"?她莳婉何曾给过他想要的东西?江煦一时有些不愉,但到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