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莫不是以为她这样的出身,还能当谁的正妻?还是说……独独不要做他的妾室。
江煦的语气沉了几分,“不做妾?那你欲如何?"心中被戏弄的恼怒,淡淡萦绕心间,方才那点儿狎昵的心思登时消散,讽刺道:“难不成是做谁的正室?"他江煦的女人,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大胆?况且,就算是他哪天腻了不想要了,他碰过的女人,又会有谁敢再求娶呢?莳婉冷冷瞧他,“这便也用不着大王您来操心了。”不用他来操心?江煦起身,修长的身形颇具压迫,挡住大半的光源,连梳妆台上头的几株腊梅似乎也少了几缕香气,被困在这一片暗影之下,跌跌撞撞地打着转。
“本王念在你身子不适,数次讲和。”
“可你呢?"江煦说完,似乎也不指望她能回答,兀自道:“婉儿,你这性子太乖张了些,凡事,不是须得争个高低的。”而...….
离了他的庇护,她又能去哪里呢?
江煦定了主意,便不再多瞧一眼,直愣愣往外走去。朱红的衣袖轻甩,散出几丝熟悉的药香,混进鲜红的腊梅之间,两相映衬,竞也有些相得益彰的意味。
待画蕙和画澜轻声走近,便见莳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的神情极为痛苦,见到她们两人的一瞬间,霎时像是失了力气,猛然跌落塌边。别院兵荒马乱,正院,却另是一番风景。
屋檐瓦当,冰柱越发结实,长长的一条,尖端凝固着几滴水,晶莹剔透,不多时,发出一阵"啪嗒"的轻响。
黑子落于棋盘之上,书房内,林斐然与江煦对坐两侧。江煦收回手,道:“承让。”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相互厮杀,白子的气脉被黑子生生截断,已然无力抗争。
林斐然笑道:“原先便听家父提及,大王棋艺精湛。”“百闻不如一见,绯然受教颇深。”
“咱俩的父亲是患难之交,一同出生入死,你不必如此客套。”“追根溯源,本王还该唤你一句'义妹′呢。“他温和问道:“这几日,你适应得如何?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大王思虑周全,自然………并无不妥。“林斐然见江煦颔首,顿了几瞬,这才道:“说起来,大王今日突然请我来书房,可是有什么事情商议?”这人与他想的一样,一点就通,极为聪慧,如此,确实省去他许多麻烦。见她坚持,江煦也不再多言,边不经意瞟了眼门扉的方向,这才面色如常应了声,“本王是有一笔稳赚不陪的生意,想要询问一二。”门扉外,一扫撒的小厮下意识放轻了呼吸,面上似是专心致志洒扫着,迈着的步子却是越发靠近书房一侧。
林斐然不知门外情况,神情微愣。
旋即便听见对面的人骤然扬起声调,用一种她很难形容的微妙语气,道:“林小姐气质出尘,正值妙龄,如你这般的寻常女子现下应是早有婚配了,不知她的目光随之投向桌案,只见一纸文书被江煦推至她这一侧,伴着他低哑的嗓音,娓娓道来,隐带蛊惑,“可否有兴趣与本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