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江煦之后,她这次认错得格外迅速,“奴婢绝无怨言。”
婉儿平时晶亮的瞳仁此刻毫无光彩,整个人就跟蔫了的兔子似的,两只兔耳朵耷拉着,瞧着很是萎靡。
怎么又怕起他来了?
他也没说......要责罚她吧?
不过是小女儿家耍些心计,有些小情绪罢了。
说到底,不过都是太过于在乎他而已。
但,不想当妾室,那便是......想要更高的位置了?
更高的,正妻之位吗?
怎么可能呢?
想清缘由,江煦不免失笑,“本王何时说要责罚你?”
他又变回莳婉所熟知的模样,唇角微勾,很轻地对她笑了下,“既然你如今抗拒,那本王也不逼你。”接着竟是主动揭过了话茬,“左右......如今事多,此刻进府,也确实是有些委屈了你。”
莳婉默默听着,心跳得飞快,指节悄悄抓着被褥,试图寻找一个支点。
江煦见她神情怔愣,轻蹭了下她的鼻尖,而后自然地吻上莳婉的唇瓣,他亲得温柔,速度却有些急,待吻完脸颊两侧的泪痕,这才撤开些距离。
试图不吓到这只受惊的小兔子,“本王出征前,你给本王一个答案,如何?”
莳婉本就心中有鬼,又经历方才的大起大落,正是迷惘的时候,她本能地顺着江煦的话想着,问道:“已经定了吗?是......何时?”
“六月三十。”他见莳婉发懵,心头一软,贴心解释,“正好,是六月的——”
“最后一天。”
也就是说,七月,他便要出征了。
离开太守府,离开济川,横跨河流,去往大几百里之外的地方。
虽然匆忙,可眼下,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吧?
答案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良久,莳婉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很轻、很淡,像带着某种决心。
孤注一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