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本王的爱吧?”
爱?
她可不想得到这种随时会变化的、无用的东西。
但,用来占据制高点,这份“爱”,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大王心系天下苍生,日日忙碌大业,奴婢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莳婉回忆了下册子上记载的内容,背出了那几点为数不多的优点,“大王本人亦是英姿勃发,位高权重,此类种种,奴婢早就芳心暗许了。”
“但就像您说的,奴婢也确实是有所求。”
她讨好地笑了笑,“是人,自然就会有欲望呀~”语调上扬,眉眼弯弯,恰如一只餍足的猫儿。
莳婉说这几句话的功夫,脸颊一侧的痕迹渐渐消失,江煦可惜地收回目光,轻“嗯”了句。
这便是让她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了。
莳婉继续道:“奴婢的盘缠早就花完了,如今囊中羞涩......在大王身边,岂不是丢了您的脸面?”
现在倒是学着用他过去所说的话来堵他的嘴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听到对方实实在在是为了钱,一瞬间,江煦也说不上心底那股陡然冒出的失落劲儿是为何。
回神,方道:“要多少?”
这么爽快?!
莳婉喉间一哽,决心回去给册子上“出手大方”这四个大字再加粗加大,眼波流转,柔声道:“奴婢只是求该得的俸禄,旁的......”
“不要?”江煦淡淡接话。
“那也......”莳婉瞧他,莹莹烛火下,她的一双琥珀色眸子更显晶莹,似乎是有些懊恼,眼睫止不住地轻眨着,神情生动,似又带着些娇嗔。
江煦清晰地在里面看见了他的身影。
全心全意,彻彻底底。
只他一人。
“去找王叔。”他收回了目光,“先给你预支三个月的工钱。”
......
*
莳婉素来听闻靖北王行事雷厉风行,可真当亲自面对时,才发觉传言还是收敛了。
自上次两人说开之后,不过小几日,此事便已经在府中流传开来,与此同时,江煦将要出征讨伐突厥一事,也被频频提及。
五月二十七,恰是祈福吉日。
一大早,江煦便套了马车前往云安寺,莳婉作为他的身边人,待遇自是水涨船高,与他同乘。
靠近城郊,官道两侧布满许多淡雅颜色的小花,小几朵簇拥在一块儿,多藏在一片盎然绿意之间,车轮滚过,偶有草籽挂在车辕处,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片刻,山雾渐浓,几缕光线溜进车帘。
莳婉极为惧热,越靠近盛夏,便越发躁得慌,如今与江煦同处一密闭空间内,更是凭添热意。
男人的手搁在她的裙裾上,虽就是静静垂在那儿,可存在感极强。
与他这个人一样,夺人视线,无法忽视。
似乎是发现了她略带谴责的视线,江煦陡然出声,“怎么?”
莳婉赶忙把手轻覆在对方手上,霎时,剧烈的热浪袭来,似是身处巨大火球旁,她默默想把手抽回来,下一刻,却被江煦牵住。
罢了......牵就牵吧。
反正这几日,江煦也没少磋磨她。
莳婉轻叹道:“如今奴婢只是想静静待着,也惹大王的嫌了吗?”
“你如今用词倒是越发任性刁钻。”江煦不答反道:“本王还没如何,你竟先控诉起来了?”
然此刻,婉儿没那么怕他,反倒还耍些小性子这件事,江煦其实是颇为自得的。
毛色漂亮的猫儿,也总得拿出来赏玩不是?
若是一味地畏惧,反倒失了最要紧的趣味。
他像是想到什么,“寺庙里亦有些女儿家的玩意儿,你若无聊,待会可拿名讳让主持为你算上一卦。”
如今战事频生,济川附近,虽不是大规模的战乱,却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