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会错了意?”
莳婉恭敬道:“大王明察秋毫!”
“嗯。”江煦随手拨弄了两下那开得正好的花卉,道:“都是他的错。”
这话有些怪怪的。
但此刻,莳婉显然无暇去想那么多。
危机一朝解除,她默默绷直的背逐渐松缓,面不改色地又恭维了江煦几句,这才上前给对方添茶、研墨。
方才她进屋时粗略瞟到他正在看军报,想必待会儿是会提笔写上一二。
果不其然,江煦见她贴心,周身的杀气迅速消弭,又变成莳婉所熟悉的平和与肃然。
像是温水煮青蛙,悄无声息,却暗藏玄机。
一时间,室内唯余黛砚发出的轻微声响,一圈又一圈,打磨间,渐渐抚平了江煦心中诸多烦闷情愫。
他瞥了眼莳婉,转了话茬,问道:“这几日你怎么还是穿着从前的衣裳?”
衣裳是为人服务的,若是送了不穿,便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了。
再者,这衣裳......本就是让外头的人看了,好明白婉儿是在他手下做事的。
是......他的人。
江煦适才缓和的情绪有几分再度变坏的苗头,好在莳婉如今已是熟门熟路,闻言立刻道:“自从大王送了奴婢这些衣裳,奴婢是日日妥善保管,想着平日里做事不方便,怕弄脏了衣裙,这才暂时没穿。”
丫鬟刘娅然一朝被杀,这太守府的下人们立刻安静如鸡,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更是尽数消弭,但与此同时,也渐渐多出一些流言蜚语。
连带着莳婉做活儿时,也离奇地享受到了几分过去不曾有过的尊贵待遇。
竟像是......刘迎与她的姑妈刘钿一般,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派势。
倘若再突然换上几件绝非她这个俸禄能承受得起的衣裳......
那可真是......有口难辩了。
虽然莳婉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可此时,此事无疑是弊大于利的。
这样一来,岂非府内人人皆坐实了猜测?
不再是过去那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猜测,真真是铁打的事实了。
那她的一言一行,恐怕也不如过去那般自如了,明里暗里,都有好些人跟眼线一般盯着。
江煦不知她心中正嘀咕,淡淡道:“待会儿去你屋里换一件,就穿那件绯红配青绿色的。”
绯红色?绯红和青绿确实都是当下的流行色,可这未免太过于鲜艳惹眼,一点儿也不像是丫鬟穿的。
或者可以说......江煦送来的那些衣裳,就没有几件是她能穿的颜色。
这男人还真是打仗的兵痞子。
看再多书......不对症下药,在女子装束这方面无疑也是土里土气。
就这,还嫌弃她的眼光土!
莳婉斟酌了下措辞,劝道:“青绿和鹅黄也是流行色,奴婢记得,大王送给奴婢的衣裳里头正好有这么一件,清新淡雅,奴婢认为......颇为适合。”不要否定主子,而是提出新例子。
“恰好现在是夏初,与这景致也是极为相合的。”再辅之以佐证,暗示一番。
“大王以为如何?”最后再退居一侧,请主子定夺。
江煦自从莳婉开始喋喋不休,就已经知晓她是不想穿那艳红的颜色,如今见她小嘴叭叭不停,不自觉目光停了两瞬。
两片花蕊一般娇嫩的唇瓣在日光中开合,嗡动间,宛如含苞待放的芍药花,携带几滴晨露,随着微风拂动。
婉儿说话时,下唇不自觉地微微内收,露出唇齿间的一片莹白之色,许是连着说了好几句,滑嫩的小舌不经意卷过下唇,带出几分湿润。
恍然间,惹得他喉头微动。
“......大王?”
江煦陡然回神,“嗯,那便依你所言。”旋即拿起一旁的茶盏,浅啜两口,停顿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