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两册书。
“五哥。”温长宁眉眼略微缓和,目光自温承晏手里的书上扫过,别有深意道:“非礼勿听,五哥是读书人,不该不懂得这个道理?”
温承晏脸上多了些涩然,“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温长宁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拖长了声音:“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温承晏赶紧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
“行了。”温长宁打断了温承晏的解释:“听到了就听到了。”
温长宁并不在意这个,目光落在温承晏手中的书册之上。
《铁崖乐府杂诗》?
温长宁问:“五哥对诗集感兴趣?”
温承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我那里有本诗集,五哥应该会喜欢,回头我让海棠给你送过去。”
温承晏闻言就想拒绝。
便听温长宁悠悠道。“当世绝对绝无仅有的孤本。”
温承晏嘴唇动了动,拒绝的话硬是说不出口。
“只是,五哥——”温长宁深深地看着温承晏:“今上不尚虚文,理政重实绩,选官看能为,而非只会空谈经典义理之人,五哥或许应该多看看经世致用的经史子集?”
温承晏沉默片刻,道:“我知道。”
温长宁看出温承晏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言,也不在意。
交浅忌言深。
他们虽是兄妹,但关系不能说是亲近,只能说是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我还有事去找父亲,便先走了。稍后我会叫人将诗集给五哥送过去。”话落,温长宁便干脆利落地转身进了门。
在经过门房时,脚步一顿,拿出两粒碎银,扔给门房:“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有个数。”
门房看着神色淡淡的温长宁,心中一凛,连连点头:“我知道,大小姐。”
温长宁到了前院书房,经侍卫通报后,见到了正在批阅公文的温明谦。
“父亲。”
温明谦“嗯”了一声,问:“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昨日抓住的死士我已经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了幕后主使,是右相孟明德。”温长宁先说起了这件事。
温明谦眼也不抬,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父亲派人保护好府里的几位兄长和妹妹们吧!”温长宁语声平缓。
“我想废了孟启元和孟启明,我担心孟明德到时候会对兄长们下手。”
还是那句话,温家的人可以死,但不能是因为她。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欠下了因,保温家至少一人免于抄家之祸,是为还“果”。
孟明谦终于从公文中抬起头:“孟明德那老家伙肚量小,你可知,这么做,会让温孟两家不死不休?”
“那父亲,是想让我,忍气吞声?”温长宁语气稍重。
温明谦眸色微深。
“孟家也有女儿会入宫。父亲知道我的性子,吃什么都不会吃亏。我们两家迟早会撕破脸。”
温明谦指尖不自觉地捻动,终是道:“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温长宁眼角微弯:“是,父亲。”
对这个结果温长宁并不意外。
孟明德肚量小,温明谦又何尝不是睚眦必报。
“除此之外,今天来找父亲,还有一事需得告诉父亲。”
温长宁将温承霖去赌场的事情尽数告知。
“父亲,城西的那个赌场的背后是孟家旁支,没有孟明德的默许,那孟家旁支如何敢算计我温家的公子。”
“温孟两家,早已无和平共处的可能。”温长宁语气意味深长。
温明谦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却暗了些许,沉吟片刻,道:“来人!”
待书房外的护卫进来后,温明谦沉声道:“让陈进带些人,去城西的赌场,把四公子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