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大挺拔,如同青松。腰间一根玉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玉冠束发,肤白如玉,脸部线条干净利落,如刀削一般,完美到无可挑剔。一双深眸如古井寒潭,高挺的鼻梁之下,是轻抿的薄唇。
俊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温长宁看裴君泽的同时,裴君泽也被温长宁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吸引了目光。
她眸光炽热,里面盛着的是纯然的惊艳。
意外的不让人讨厌。
温长宁在嬷嬷的提醒下微微福身:“臣女温长宁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只有温长宁自己知晓,最后的四个字,她说得有多么认真与诚挚。
“跪下,温大姑娘,快跪下。”嬷嬷还在扯着温长宁的裙摆,自以为小声地催促着。
温长宁不理,目光仍然落在裴君泽脸上。
她不想跪他,她想站在他身边。
当然,若是换一个地方,她还是很乐意的。
任谁也猜不到此时的温长宁内心流转着怎样不可告人的想法。
温大姑娘?
她就是那个不学无术之名传遍京都的草包美人?
裴君泽收回目光,道了声:“起来吧!”
随后迈动步子,从温长宁身边走过,进了寿康宫。
温长宁在原地停顿一瞬,往旁边挪动两步,站在裴君泽刚刚经过的青石砖上,吸了吸鼻子,却什么也没闻到。
眼中不由得掠过一抹失望之色。
温长宁身后的两位嬷嬷站起身,刚刚扯温长宁裙摆的嬷嬷带着一丝指责意味地道:“温大姑娘您也太不懂规矩了些,见了陛下竟然不跪。还好陛下大度不计较,没有治您一个‘大不敬’之罪。”
温长宁转身淡淡道:“我若是懂规矩,还要你们干什么?”
两位嬷嬷哑口无言。
看着已经看不见裴君泽身影的寿康宫大门,温长宁心里有些懊恼。
早知道裴君泽会来寿康宫,她刚才就在里面多赖一会儿了。
不过没关系,他们——来日方长。
回去的路上,温长宁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人声鼎沸的街道,眸中带着一丝新奇。
这就是古代的城市吗?
来的路上她都在补眠,倒是错过了这么一番人间烟火的景象。
“路过的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都行行好吧!我娘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你们给口吃的吧!”
“我娘的腿断了,没钱医治,求好心人行行好,买了我吧!”
是一个身着破烂麻衣看着不过六七岁的小男孩跪在路边,他旁边铺着一张草席,上面躺着个人,用一张破床单盖着。
“哟,这是死了爹搁这儿嚎丧呢!”一个锦衣公子摇着扇子带着两个仆从停在母子俩面前。
温长宁本要移开目光,见状,要放下窗帘的手指一顿,对车外道:“先停一下。”
车夫忙不迭地应声道:“是,大小姐。”
“这位好心的公子,求求您买了我吧?我娘腿摔断了,我需要钱给她治腿。”
男孩一边对着锦衣公子磕头一边哀求:“我什么都能做的。”
“什么都能做?”锦衣公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小男孩一番,冷笑一声:“就你这小身板,能做什么?”
“我可以做饭,打扫屋子,劈柴……”
“行了行了。”锦衣公子不耐烦地打断他,“还没灶台高呢还做饭,我屋子都没你身上脏你还打扫屋子,至于劈柴,你拎得动斧子吗?”
“我……”小男孩讷讷无语。
锦衣公子嗤笑一声,摇着扇子正要走开,目光一顿,往旁边走了两步,眼睛一亮。
“小孩,你真要卖,不如把你娘卖给我,如何?”
锦衣公子收起扇子,蹲在草席旁边欲要用扇柄去拨开地上妇人遮住半张脸的头发。
“虽然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