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体香,以及那两只小巧的令他心慌的挺翘。天快亮时,他猛地惊醒,指尖触到裤d的冰凉黏腻,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整个人瞬间石化,像是一盆雨水从天而降。他腾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低头盯着睡裤上的痕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窘迫、慌乱,以及说不清的罪恶感齐齐涌上心头,压得他就要喘不过气。他带着干净的内'裤快速冲进洗手间,锁上门一遍遍地用冷水冲脸,把脏掉的内'裤脱下狠狠扔进纸篓,又用好多卫生纸盖上。尽管极力掩藏了一切,可再抬眼时,依旧藏不住镜子中的那少年眼底的惊涛骇浪。早上出门,好巧不巧又在院里撞见晨练回来的季秘书。谢卓宁本想绕路躲过去,没想到却被他一声喊住,只好讪讪回过身来。季秘书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他眼下的乌青上,似笑非笑:“昨儿那本《孙子兵法》没找着,老爷子可是念叨了一早上一-你季叔我,平白替某个臭小子背了顿黑锅啊。”
谢卓宁本来就心烦,被这话一点,臊得耳朵都红了,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转身就走,连句反驳都没敢说。
他一整天都烦躁得厉害,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想到夜里的荒唐梦,还有梦里的人,更是手足无措,不敢深想。
第一节英语课,薛晓京回头拿东西时,吓了一跳:“卓哥,你昨晚偷地雷去了?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关你屁事!"他没好气地怼了薛晓京一句。许岁眠闻声回头看他,谢卓宁的目光猝不及防和她对上,像被火星烫到,立刻猛地移开,别扭地转向窗外,只留个紧巴巴的侧脸。他心心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羞窘加心虚,让他选了最笨拙的方式。
逃避。
薛晓京被噎得一怔,憋了憋,还是没敢多说,扭头坐了回去。第二节数学课发卷子,薛晓京把卷子往后传,抖了半天没人接。回头一看,谢卓宁居然趴在桌上,用校服蒙着头,一动不动。谢卓宁平时虽懒散了点,可该上课的时候从不含糊,睡觉也只在课间或自习课,哪会在正课上睡这么久?薛晓京嘀咕着,把卷子悄悄放在他桌角,转头问许岁眠:“岁岁,卓哥他…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许岁眠想起早上在院里撞见时,他那如同见了洪水猛兽般迅速避开的眼神,还有这几天莫名的躲躲闪闪,心里大概有了数,只淡淡耸了耸肩:“不知道,可能吧。”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偶尔在走廊碰到,谢卓宁要么立刻转身往回走,要么假装没看见,径直擦肩而过。
许岁眠起初还有点莫名其妙,后来也懒得琢磨,随他去了。这天物理课下课发卷子,许岁眠翻了半天,发现少了一张。她回头看向后座的谢卓宁,他正捏着两张卷子。“谢卓宁,"她声音礼貌,“刚才传卷子,是不是多传你一张了?”谢卓宁闻言猛地把卷子往桌上一拍,像没听见似的,恰好霍然走过来,被他一把拽住胳膊喊道:“走啊!打球去!憋了一上午了!“说着就起身搂住霍然的脖子往门外冲。
经过她身边时,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许岁眠眼睁睁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身边似乎还飘着他刚刚冲过去时带起的一点凉风。
“找到了岁岁!刚才压在课本里了,不好意思啊。"薛晓京这时忽然从数学课本里抖出张卷子,递给了她。
许岁眠收回目光,接过卷子,低头轻轻展平。“没事,谢谢。”
窗外的阳光落在纸面上,映出淡淡的字迹,她却没再看一眼那个奔跑着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