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坛子用红绸封着的酒来着。温娇娇手忙脚乱地在昨晚搬进屋里的一堆包袱里找了半天,终于扒拉到,两只手并用给温屠夫提溜到了跟前。
温屠夫拿铜铃似的眼珠子往酒坛子上一扫,又拿了坛往鼻子上一转,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我爱喝的那家,难得她还记得。”温娇娇也不知道说啥,他又不懂酒,只能扯着嘴角赔笑。温屠夫看到他这个表情,刚刚的好脸色又阴沉下来,“你这什么烂表情,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你小子看不惯我是不是?”
最后那一句质问语气陡然上扬,把温娇娇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带着哭腔道:“我没有我不是.…”
温屠夫从腰间抽出他那把杀猪的祖传佩刀来,温娇娇看他抽了刀,腿上瞬间就软了,“你、你做什么呀.…”
只见他冷哼一声,手起刀落那坛酒的封盖就被挑开了,他往刚刚喝空了的水碗里倒了半碗烧刀子,递给温娇娇呵道:"你把它一口闷了我就信你!”温娇娇两只手四根指头叉着那水碗接过来,似乎在打量着水碗哪边被温屠夫的嘴碰过了。看着里面晃晃悠悠的清酒,还没喝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刺鼻的酒味,温娇娇被冲得眼都有些睁不开,娇滴滴地求饶道:“能只喝一口嘛?温屠夫一拍桌子,“你说呢?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温娇娇哪敢不喝,被他一拍桌子连带着桌上那柄杀猪刀都发出了刀鸣,险些把酒给抖出来。
他在花柳巷时便清楚自己不会喝酒,偏偏男倌最重要的一项技能就是得喝酒,哪有陪客人喝酒还没喝两口自己先倒了的?幸亏他没等到接客就已经逃了出来,不然光喝酒这一项有够他受罪的。
温娇娇端着这酒,怯生生地往屋子里看了看,也不知道李桥醒着没,温屠夫又是大喊又是拍桌子的,屋里却没一点反应。温娇娇没办法,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举起碗来试图憋着气猛地灌下去。
可那烧刀子哪是寻常温酒,一入口就好似要割掉人舌头一样,流过嗓子眼的时候更是直烧起来,一直连到心口都跟着发疼。酒还没下肚多少,剩下的全被温娇娇一口喷了出来,劈头盖脸全浇在了温屠夫头上。温娇娇:“咳咳咳!咳、咳吃呃…
温屠夫满头满脸的酒滴滴答答,身上的衣服也跟着遭了殃,猪骚味混着酒气在空气中炸开,还有他一触即发的怒火。温娇娇简直吓得傻掉,想跑腿都不听使唤。温屠夫一点点地把目光移到他脸上,猛然暴起一巴掌就拍在了那柄杀猪刀上!
“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娇娇飞似得跳起来跑进里屋爬上床躲到了李桥身后,李桥早就醒了,就坐在土炕上呢,看着温娇娇和个大扑棱蛾子似的朝自己扑过来,后面还跟着湿淋淋的温屠夫,终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爆笑。温屠夫看李桥幸灾乐祸笑成这样,挠了挠头也笑了,拿袖子把脸擦了用刀指着李桥身后的温娇娇:
“你这小男人,也太不禁逗了,吓得和被雷劈了的鸡崽子似的!”李桥笑够了才道:“可不怪他,哪有你这样的糟老头,谁看了不害怕?”温娇娇眼泪还控制不住地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他在李桥背后掐她后腰,合着李桥压根就没睡一直在看笑话!“你还笑,他都这么欺负我了…”
“嘿?"温屠夫又给刀提起来了,“你这小鸡崽子还敢告状?”给泪水糊了一脸的温娇娇吓得又躲回李桥身后去了,李桥知道他真害怕了终于良心发现护起短来,“行了你就别吓唬他了,他胆子小经不起你这么吓。温屠夫不屑道:“我怎么吓他了,我好心分他口酒你看他给我这喷的,我还没告状呢!我说李桥,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说话稍大点声就打哆嗦的男人还算什么男人!”
李桥可不认同这话,笑着给温娇娇把眼泪都擦了,边道:“男人就该和娇花一样,正是可爱之处。再说了,你个老大粗又不喜欢男的懂什么男人?什么男人才是好男人是女人说算,你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