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9章
魏赴洲神色一顿,突然明白了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自嘲地笑了声:“这就是你今天请我喝酒的目的?”
关谈月没回答,看着烛光将威士忌的玻璃酒瓶折射出好几种光彩,淡淡道:“怎么,你不敢说?”
她把酒杯握在手里,用力磕在桌上,不再跟他绕弯子,干脆开诚布公地道,“苏玄因为流言被革职了,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他本来就没有你那么光明的前途,一直都过得挺难的,因为有才华,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结果被你这么一搞,全完了,工作没了,连钢琴工作室也受了牵连,你让他拿什么生活。不过也是,魏总不用承认这些,因为你一向手段狠辣,这种小人之举,不知道做过多少回。魏赴洲,我们究竞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你要这样对我们。”魏赴洲虽然已经喝醉,但却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清醒,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落进他耳朵里。
他抬起头来,面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那双柔情的眼也完全变了颜色,像一颗石子投进去泛起涟漪,顷刻间化为惊涛骇浪。“你是这样想我?“他握紧酒杯,表面上看不出,骨节早已攥得透明发青。关谈月挑挑眉,冷眼:“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有你知道,我不想你想谁。”魏赴洲的脸沉下来,没了话,胸口像是被重重一击,酒精在此刻也发挥作用,把他的胃搅得翻江倒海。身体上的痛和心理上的痛都在刺激他,他几乎快要坐不住,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脊背却仍挺直,眉眼染上一抹猩红。其实他特别想问一句,为什么她可以心疼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会心疼他。
她总说她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害得她这样受罪,可他又做过什么?以致于她对他这么恨、这么怨,一次次将他伤害,扎穿内心不说,还要在未愈合的伤口上反复捅好几刀。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来,落寞地笑了笑,只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如果我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会信么?”女孩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她站起身,带了一身冷漠和疏离,最后剜了他一眼,“谁做了谁心里清楚,魏赴洲,做恶太多的人,是要下地狱。”那天,关谈月没有回主卧睡,抱了被子随便找了一间客房,早早把门锁上。至于魏赴洲在外面怎么样,与她无关,她灌了他一顿酒,稍稍解了些气,很快睡了过去。
夜半,她被动静吵醒,听声音好像是有人在爬楼梯,脚步很沉,踉踉跄跄的,又有点像没站稳从楼梯跌下去。
关谈月吓了一跳,心道莫不是家里进了贼一-睡意朦胧的她,全然忘了魏赴洲家里的守卫有多森严,慌慌忙忙地披上衣服,正要开锁,却又畏怯起来,随便找了个瓷器拿在手里,这才敢开门。
屋外一片漆黑,一个黑影佝着肩缓慢向前移动。关谈月看不清,但知道魏赴洲绝不会有这样的形态,喊出声:“谁在那!”开了灯。
男人身形一顿,回头看她,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只手捂住胃部,另一手正要去开门,他连外套都没穿,这样出去只怕要冻死。“你干什么?"关谈月被他的状态吓住了。她不愿意下去,就这么站在高处,魏赴洲一句话不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开门出去。也是他背过来的一刹那,光线照在他的睡衣上,她看见那睡衣全部被汗水浸透,泅出大片暗沉的色调。
关谈月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快步下楼,把门打开,看见魏赴洲步履凌乱,身形单薄,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在风里。
“你要去哪?“她喊。
魏赴洲回头,嘴唇颤了颤:“……你回去。”声音已经有些发不出来。
关谈月站定,心想也是,她干嘛要担心他。他就是被冻死,她还要感谢他放过自己,这都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她想着便要关门,也是这时,男人的身形在风中晃了晃,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