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心里更凉了,不自在地看了魏赴洲一眼。果然,魏赴洲脸色很难看,所以,她是遇到一个人就要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是吗?他现在在她的朋友圈都已经臭名昭著了。关谈月安抚道:“潇潇,是这样的,我没事,也没生病,你别担心,就是现在不太方便,可能短时间没法去上班了。等有了消息,我再同你说。”秦潇潇只能应下,却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准是她那控制狂老公又把她监禁了,否则绝不会一直联系不上,“那月月,我能约你出来吃饭么?我有话跟你说。你那边……方便么?”
关谈月知道没戏,正要拒绝,却看见魏赴洲眉头松解开,破天荒地点点头。关谈月:“可以。什么时候?”
秦潇潇:“初三初四初五都行,你挑一天。”魏赴洲用手比了个“四”,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关谈月立刻会意:“那就初四吧,不过……我老公可能得陪着去。”对面一阵沉默,二人还是约好了具体时间,把电话挂断。魏赴洲又把她的手机收回来,放进自己口袋里。“你…居然会同意?"关谈月有些疑惑地问。魏赴洲冷笑一声,挪回眼神:“也就在你眼里,我是个这么坏的人。”那日回去后,二人都累了,没再折腾,早早睡下,第二日,大年初一,照例登门拜访串亲戚的日子,老一辈人会在这时登门送贺礼,年轻人则跑出去和所友鬼混,不知又搁哪个特角旮旯玩去了。
魏赴洲没有亲人,不必拜会,关谈月也早跟原生家庭做了切断,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然而下午,他们家的门铃却响了,竞是关父关母带了礼物,专门过来给女婿拜年。
他们手上拿了太多东西,全然没了当初那副刁钻刻薄的模样,早把魏赴洲当成了贵人。魏赴洲神情淡淡,不愿和他们过多攀谈,至多不过拿了两杯茶,这要被关梓晟拦下,叫他不要麻烦。
关谈月比魏赴洲更不想见他们,奈何面子上不能过不去,强行和魏赴洲坐到一处,感受着如刀割在身上般的凌迟。
谈凝道:“这段时间多亏了魏总照拂,晟世才有了些起色,我们实在是心存感激,然而感恩的话都已说腻,所以这才专门过来拜会,以表我们的诚意。”她又看了关谈月一眼,道,“月月没给您添麻烦吧?”她一口一个“您”,叫得好不谄媚,哪家长辈是这么称呼自己女婿?可不是他们当年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的样子了。
但这一点关谈月特别佩服他们,要不说他们俩能成功,先是卖女儿换来了财富,后又是几次三番地给魏赴洲献殷勤,晟世就是这辈子都无法恢复如初,也能在魏赴洲手底下苟延残喘,不至于让他们两位元老流落街头了。关谈月太了解她父母了,就是把所有都抛了,面子里子都抛了,也不能抛掉这一身铜臭味。无论站着花钱还是弯着腰花钱,对他们都不重要,那也得是有钱,不然就与杀死他们无异。
“月月很好。我们在一起,很恩爱。”
魏赴洲平静地道,表情极其淡定,说得关谈月都差点信了。谈凝自然是被他骗过去,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幸福长久,我们心里就是最开心的。”
几人又客套几句,过了半个来小时,二人便不再叨扰,准备离开,魏赴洲也没留他们。
关谈月站起来,望着他们起身出门的背影,有些惶然,突然就有点不舍,居然会幻想他们停下来,拉过自己的手,和她单独说几句话。随便说什么都行,就算是让她别再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好好跟魏赴洲过日子……也行。
然而没有。
他们什么都没对她说,眼里只有魏赴洲。满嘴的阿谀奉承和虚与委蛇,假得可笑又可怜,道别时才想起后面还有个关谈月,冲她摆摆手,一秒都没多留,消失在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