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关谈月挣脱开他的手,对警察道,“我说的要是有半句虚言,您现在就把我抓起来,我绝无怨言。但您要是因为我们是夫妻关系,就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觉得您这个警察当的不称职。”警察被她噎得没了话,但也能理解,这种事情其实就跟妻子指控丈夫家暴是一个概念。
男人打妻子好像总是有理,社会也没个明文规定到底打到什么程度才算犯罪一一好像只要不是把妻子打死了、打残了,这就都算道德范畴内,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情趣”。
然而一旦没了这张结婚证,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敢上街动手打人,那是要蹲局子的,少则十五天多则三五年,可容不得你这般造次。警察心里门儿清,关谈月报的这件事可与之不同,这算是"杀人”,人命关天的大事,程度不一样,不能按家暴那样处理。警察立即便道:“既然都到齐了,那就跟我进来吧,咱们好好理理这个事。你说他杀了人,他又说他没杀,也是有意思。”既然警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二人也不再较劲,跟着他进了屋。屋内暖风不足,空调声势浩大却没多少实效,跟外面的温度也差不了多少,警察瞅了一眼破空调,气得关了,又为自己烧上壶热水。“说说看吧,这位先生。“他翘起二郎腿,披上一身军大衣,“你既然说你没杀人,那当时的事情经过,你应该还记得吧。”“这件事不该是我记得。"魏赴洲冷淡抬眉,不直接回应警察的话,而是看向关谈月,“妻子背叛了丈夫,是她应该把这件事记在心心里,记一辈子。”关谈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扯这些,撇撇嘴,把头偏向一边,紧接着又听他说:“你真以为我杀了人?关谈月,你就把我当成这样的败类。”“你不是么?“关谈月实在听不下去,回头,对上他的眼睛。他是怎么有脸说得大言不惭,如果没有他这个败类,她怎么可能会被逼着嫁给他,又处处受限,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一团糟。关谈月这辈子向来自私自利,从不会在乎别人的命运,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比谁都纯粹,认定普天之下,该有正义,就势必要为苏玄讨个公道,谁的命也不该这样轻贱。
魏赴洲冷笑了一声,摇摇头,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他,在她眼里他一直是个恶魔形象,根本就算不上个人。
什么坏事都是他做的,恶事都是他干的。外界每一句流言她都信,他能做出这样道德败坏的事她也信。
不过也难怪她这样想,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又怎么可能如他这般了解对方。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恨什么吗?知道他最喜欢吃的东西、穿的衣服、最爱仁么颜色吗?她这么正义,为谁都要出一回头,有透过他阴狠的外表,看透他表象下破碎的过往、渴望被关怀的内心吗?
没有。
她压根就不想去了解。
她不曾窥视他分毫,哪怕稍微低一下头。她也不曾知晓他能活在这世上,已是有多不易。
魏赴洲把手机一甩,丢到关谈月面前:“你自己打电话问问吧。”他不想跟她任何和苏玄联系的机会,只要听见他们对话,他就会气得发疯。然而这回,魏赴洲被她误解得没了办法,他果然还是不能对这女人有太多斯望。
关谈月不知他又搞什么幺蛾子,这男人一向阴谋多,一肚子坏水,她担心自己又被他玩进去。
但她实在找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一-那还是她自己的手机,魏赴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凭空篡改事实吧?
关谈月手机里没有苏玄的联系方式,是魏赴洲给她个手机号,她照着摁下号码,指尖微抖地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秒,关谈月心跳加速,居然等到了对方接听。“月月?"男人有些震惊地问了句。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正在被"公开处刑",而这确实也是苏玄的声音,关谈月傻了,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苏玄,是你吗?“关谈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没有事吗?啊……